朝堂上一片寂静。突然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冲了进来：
"报——匈奴二十万大军南下，己破酒泉！西域告急！"
成帝大惊失色道："怎么回事？赵挺呢？"
"赵将军被革职后，新任都护不懂军事，防务废弛。。。匈奴趁虚而入。。。"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匡衡和张谭。这两人面如土色，汗如雨下。
"陛下！"阳阿公主不知何时也上了朝堂，"臣恳请复陈汤官职，令其主持大局！"
成帝看着摇摇欲坠的陈汤，犹豫不决。
陈汤却己经支撑不住，缓缓倒了下去。
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，他仿佛又看到了西域的雪山、大漠，还有那个背着柴捆走在风雪中的少年。。。
当他再次醒来时，己躺在自家床上。阿沅红肿着眼睛守在榻边，太医在一旁摇头叹息。
"阿。。。沅。。。"他艰难地呼唤。
阿沅紧紧握住他的手道："陛下己经下诏，恢复你的官职，匡衡、张谭被申饬。。。西域有救了。。。"
陈汤微微摇头。这些己经不重要了。
他示意阿沅从箱底取出一个小布包——那是母亲的遗物，一块普通的玉佩。
"给。。。你。。。"他将玉佩放在阿沅手心，"替我。。。去看看阿母。。。"
阿沅泪如雨下，将玉佩贴在胸口："我答应你。。。我什么都答应你。。。"
陈汤的目光渐渐涣散。恍惚中，他仿佛听见了西域的风声，看见了长安的落日，还有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的少女。。。
"明犯强汉者。。。虽远。。。必诛。。。"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建始五年三月十八，关内侯陈汤薨。
成帝闻讯震悼，追赠破胡将军，谥曰"壮"，命厚葬之。
出殡那日，长安百姓自发沿途相送。阿沅一身缟素，捧着陈汤的灵位，走在队伍最前面。她没有哭，因为陈汤说过，最不喜欢看她流泪。
下葬时，阿沅将陈汤最爱的《孙子兵法》和他亲手写的作战笔记放入棺中。
墓碑朝向西方，那是西域的方向。
"阿汤，你放心。"她轻抚墓碑，低声承诺道，"我会守着你的理想，首到。。。"
春风拂过墓前的青草，仿佛在轻声回应。远处，几个孩童正在吟诵那首传遍长安的诗：
"汉家旌帜满阴山，
不遣胡儿匹马还。
愿得此身长报国，
何须生入玉门关。"
夕阳西下，将阿沅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，很长。。。
水龙吟·陈汤列传
铁衣曾碎郅支骨，万里寒沙如雪。
玉门箭雨，龟兹烽火，男儿热血。
矫诏筹边，孤军横槊，壮怀难灭。
看胡马仓皇，单于授首，功名事、凭谁说？
回首长安宫阙。
叹蝇营、谗言似蝎。
书生掌剑，将军呕血，死生都烈。
西域风烟，阿沅眉月，此生无缺。
纵沉疴殁世，英魂犹在，护山河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