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下来问。
“……唠了点家常,几次那只龙娘又想动手,我伤重拦不了,宋小姐跑进来抱住了。”
“我以为你们会试图让她改邪归正。”
……
雪越下越大,有人正在分发望远镜,主席台的棚顶应该在力士满攻防战中被震塌,来不及整修。
宋议长拒绝了随从为他撑伞,起身,寂寥地一人站在围栏边,往巨大的场中间望着一言不发,不知在想什么,身后的所有目光都聚在他身上。
体育馆这巨大的死尸永远地长眠了,纷纷大雪好像身上逐渐遍布的白蛆,无孔不入。
……
迪维娜听完翻译,摇摇头。
“你们华夏有句古话——‘山和水容易改变,人的意志不容易改变。’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试图想要去说服她,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境遇,才会把江逸逼到这个份上—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。”
“你怜惜——”
“我绝不怜惜——”
小萝莉晃着脑袋,暗金色的发梢飘起来。
“她理应受尽痛苦而死。”
顿顿。
“我只是悲哀,为我们乃至所有人。”
——
江逸被从运动员通道推了进来,迪维娜却似乎在闭目养神。
何知行站起来举起望远镜,这只饕餮种也在抬头望着天,晃掉头发上的积雪,神色平静。
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,她似乎毫无恐惧之心。
“不要看她的眼睛,会睡不着觉的。”
迪维娜闭着眼突然说。
“我杀过人,没这么胆小。”
“哦?”
小萝莉有些感兴趣。
“几个?南方军吗?”
“……两个。”
其中之一是下面那女孩的妈妈。
……
宋议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一个官员站起来宣读罪名,偌大的体育场内阵阵回声,几万人静静的,唯有大雪纷飞,仿佛将一切埋葬。
旁边就是观众席,都是亚人难民,一排士兵把主席台包起来保护好。
何知行看到有人在观众席上朝他招手。
“失陪一下。”
迪维娜毫无反应,继续闭着眼,他起身走到旁边。
是安妮——那个红发女孩,江饴的舍友,她的席位很高,何知行只能仰着头说话。
“怎么了?”
有士兵过来阻拦,他示意没事。
女孩指指自己的耳朵。
……
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