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走到一尊黄铜雕像旁,子肥泉一首没等来何知行的回答,索性把他手里的咖啡拿走。
“别喝了,回答我,是或者否,就这么简单。”
……
“否。”
何知行把热狗丢了。
“我是亚人管理部的,理应陪着他们走到战争终点——撇开这个不谈,我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和你完全不同,它该结束了,死的人够多了,我想两边的一号都是这样想的,宋议长也是。”
他看向杰斐逊大酒店的方向,那个庞然大物迷迷蒙蒙地竖在那里,似乎永远不会倒下。
子肥泉并没有把咖啡还给他,喝完最后几口丢开,拍了拍手。
……
又是间接接吻。
无所谓了,又不是第一次。
何知行看杯子打转完停下,等待着眼前之人的反驳。
“是谁给你的责任感,嗯?”
子肥泉面无表情地抱起手,那饱受战争后遗症的眼神几乎把人洞穿。
“是谁,底格斯?还是迪维娜?江饴?——还是江逸?”
“你己经一百年没回国了,你知不知道国内成了什么样子,人们在一种什么状态下生活?——我知道,有个人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了出来,让他们吃饱穿暖——这里的无数亚人也和我们——我们国家的人们百年前一样,你不是亲眼见过——”
其实何知行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华夏是什么样子,不过他隐隐约约想起一个人说过国内一片太平,那应该大差不差。
“我当然见过,我从津门大沽口逃到北仓,从北仓逃到杨村,再逃进京城,我在广渠门上给官兵递水疗伤,太后走了把我们全丢在那里。我看着——”
子肥泉摇着头不耐烦地打断何知行。
“——我也看着我们的国家一步步爬上来,我把每座大学的华夏近代史都翻烂了,倒背如流——”
他从未见过眼前的龙娘说过这么多话,这么迫切地想说服一个人——那个人是自己。
……
何知行突然意识到她的话里有一个很大的漏洞。
他等子肥泉说完,缓缓反问。
“你在这边上了这么多学,为什么不回去,非要参什么军,等到现在在这想破脑袋?一百年啊,一百年你都没有这种想法吗?”
“唔——”
子肥泉瞪大了眼,一下子噎住,微微咧起嘴,目光变得不再灼灼,视线垂下。
……
良久,她深吸一口气,一手抱胸,一手捂着自己的脸,缓缓道。
“……对啊……为什么?我当时到底怎么想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