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走到萤面前，伸出手：“回来吧，萤。联盟才是你的家。”
萤痛哭失声，扑进月怀里。
仪式有惊无险地完成。三对新人在万众瞩目下结成连理，各部落首领亲自为他们赐福。
当晚，嬴政与月站在新建的瞭望台上，俯瞰着各部落的灯火。
“主公早就知道萤有问题？”月轻声问。
“从她翻译影族文字开始。”嬴政目光深远，“但给她机会，她才会自己选择光明。”
月若有所思：“所以您才坚持要举行今天的仪式。。。”
“不仅要引出刺客，更要引出每个人心中的暗影。”嬴政转身，“月，统治的最高境界，不是消灭敌人，而是化敌为友。”
远处，萤正在为新人绘制婚庆岩画。她的笔触格外用心，仿佛在赎罪，也仿佛在祈愿。
“知道今天仪式的真正意义吗？”嬴政问。
月望着山下连绵的灯火：“让所有人看见，联盟能保护每一个选择相爱的人。”
“不止。”嬴政的玄衣在夜风中翻飞，“今天之后，各部落的边界将名存实亡。”
月恍然大悟。经过今日一战，各部落战士并肩作战，首领共同证婚，百姓一起观礼。。。那些看不见的隔阂，己在血与火中消融。
“看。”嬴政指向远方。
月光下，原本清晰的部落边界线上，开始有灯火移动。先是零星几点，然后越来越多，最后连成一片。
那是通婚的年轻人，正搬往交界处的新家。
“主公，”月的声音有些哽咽，“我们真的。。。改变了一切。”
嬴政负手而立，唇角微扬：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夜风拂过，带来山下欢庆的歌声。那歌声起初微弱，渐渐响亮，最后汇成震撼人心的合唱。
不同部落的曲调，不同部落的方言，却唱着同一首祝福的歌。
月轻轻哼唱起来，声音清越如泉，与万民合唱融为一体。
嬴政静静听着，良久，方道：“月，知道本公为何选择你吗？”
月停下哼唱，摇头。
“因为你的眼睛，”嬴政望向她，“永远看着前方，而不是脚下。”
山下，万千灯火如星河落地。而那星河中最亮的，正是各部落交界处新生的光芒。
“去吧。”嬴政轻声道，“去绘制新的岩画，记录今天的一切。”
月躬身一礼，转身离去。藤蔓在月色中飘荡，骨刀击出清脆的节奏。
嬴政独自站在高台上，玄衣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。只有那双眼睛，依然亮如晨星，映照着脚下这片正在重生的土地。
新的时代，正在每一个勇敢相爱的普通人手中，悄然萌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