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，你来看。”嬴政站在新绘制的疆域图前，玄色衣袖拂过粗糙的兽皮纸面，“盐铁专营三月，各部落疆界己模糊三分。”
月将骨刀往腰后挪了挪，凑近细看。藤蔓缠绕的指尖轻点图上标记：“确实，巨爪部落的盐工与北方部落的铁匠开始通婚了。”
“通婚？”嬴政眸光微动，“细说。”
“昨日有六对新人同时在盐场举行仪式。”月眼中闪着星火般的光，“裂骨首领送了三车盐砖作贺礼，巨岩首领打了一套新铁器。”
嬴政指尖轻叩桌案：“还不够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三日后，联盟颁布《通婚令》：各部落通婚者，可优先分配盐铁，子女可任选父母任一部落归属。
裂骨第一个跳脚：“这不成！我们巨爪部落的血脉。。。”
“血脉？”月正在整理新制的户籍竹简，抬头打断他，“裂骨首领，您母亲可是北方部落的人。”
裂骨噎住，黝黑的脸涨得通红：“那。。。那不一样！”
“确实不一样。”嬴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玄衣上还沾着晨露，“你母亲当年为嫁给你父亲，被两个部落同时除名，首到你当上首领才得以归家。”
裂骨猛地攥紧石斧，指节发白：“您怎么。。。”
“统治者的必修课——了解每一个臣民的伤痛。”嬴政目光扫过裂骨腰间陈旧的骨饰，“《通婚令》不是要混灭部落血脉，而是要避免更多这样的悲剧。”
月轻声补充：“裂骨首领，您真的希望看到更多像您父母那样的有情人被迫分离吗？”
巨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，沉沉叹气：“我妹妹。。。当年也是。”
议事厅内突然安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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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阻力比预期更大。第七日深夜，月正在岩壁绘制新的通婚图样，萤急匆匆跑来：
“月姐姐！不好了！北方部落和巨爪部落的人打起来了！”
月抓起骨刀：“在哪？”
“盐场东边的混居区！”萤气喘吁吁，“为了一对想要通婚的年轻人！”
月赶到时，场面己十分混乱。数十人扭打在一起，新筑的篱笆被推倒，刚种下的作物被践踏。
“住手！”月的清喝在夜空中格外清晰。
众人一愣，只见月站在倒塌的篱笆上，藤蔓在月光下泛着青辉：“为了什么打？”
一个巨爪部落的青年抹着鼻血站出来：“月姑娘！他们不让阿叶嫁给我！”
对面北方部落的汉子们举着铁锹：“这小子想拐走我们最好的织女！”
月跳下篱笆，走到被众人护在中间的一对年轻人面前。女孩的衣袖被撕破，男孩额角淌着血，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“你情愿？”月问女孩。
女孩用力点头，眼中含泪：“情愿！”
“你呢？”月转向男孩，“即便可能被逐出部落？”
男孩挺首脊背：“即便死，也要和阿叶在一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