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将那片兽皮放在桌上："水蛇首领应该认得这个。"
水蛇的脸色微变："不认得。"
"这是你们黑水部落巫师祭祀时专用的兽皮。"月的目光锐利，"为什么要破坏新分的田地？"
水蛇沉默良久，突然笑了："月姑娘，你以为推行新法就是在做好事？你可知道，那些小部落根本不会种田，把好田分给他们完全是浪费！"
"所以就要破坏田地，让新政失败？"月的声音带着怒意，"您可知道，那些小部落的人这个冬天可能会因此饿死？"
"弱肉强食，天经地义！"水蛇冷哼，"联盟让我们强者与弱者分享资源，本就是违背天理！"
月缓缓拔出骨刀："既然如此，我就用联盟的规矩来告诉您，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理。"
。。。。。。
次日，公议堂内座无虚席。月当众出示证据，指控水蛇破坏田地、阻挠新政。人证物证俱在，水蛇无从抵赖。
按照新制定的《刑律》，水蛇被判处劳役三个月，黑水部落赔偿受损部落双倍收成。
判决宣布时，堂内一片寂静。所有人都明白，这个判决意味着什么。
裂骨第一个站出来："月姑娘。。。不，月司徒，判得好！"
更让人意外的是，几个小部落的长老竟为水蛇求情："月司徒，水蛇首领也是一时糊涂。。。能不能从轻发落？"
月坚定地摇头："法不容情。今日若从轻发落，明日就会有人效仿。"
她环视众人："联盟的规矩，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。无论是大部落还是小部落，是首领还是平民。"
水蛇被带走时，深深看了月一眼："小丫头，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。"
月平静地回视："我后悔的只会是没能更早推行这些规矩。"
。。。。。。
夜幕降临，嬴政和月站在新修的水渠边。清澈的渠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，远处是新开垦的田地，绿苗己经破土而出。
"今天做得很好。"嬴政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，"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"
月望着潺潺流水："我知道。打破旧秩序容易，建立新秩序难。"
"难在人心。"嬴政拾起一块石子投入水中，"千百年的习惯，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。"
涟漪在月光下荡漾开去，月突然问："主公，您曾经。。。也面对过这样的阻力吗？"
嬴政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："比这更甚。但你要记住，真正的强者，不是用武力让人屈服，而是用道理让人信服。"
远处，新建的学舍还亮着灯火。萤正在教各部落的孩子们认字，稚嫩的读书声随风传来：
"法者，天下之程式也。。。"
月轻轻握住腰间的骨刀，眼神坚定："我会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。"
嬴政注视着她被月光勾勒的侧脸，突然说："也许。。。你就是我来这个时代的意义。"
月怔怔地转头，却见嬴政己经转身离去，玄色衣袍在夜风中扬起，仿佛融入了无尽的夜色。
新的秩序正在萌芽，而守护它的重任，己经落在了这个曾经只知道狩猎的少女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