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李大人呀,你也不年轻了,我这把老骨头更不便于如此跪着交谈了,何不都起来坐在茶几上品茶细聊?″徐老御医人老骨头脆弱终于忍不住了。
″好!″其实正如徐御医所说,李正刚不像他的名字那样正处于刚强的时候,也不年轻了,跪久了双脚有些发抖了,于是便借坡下驴了。
下人很聪明不待主子吩咐,两杯冒着白雾芬芳西溢的龙井茶摆在了茶几上。
″李大人呀,少爷遭遇如此不幸,我们御医院这帮老东西心痛不己,必定尽毕生之精力助少爷恢复健康,绝无保留,医学上是绝不允许打狂语吹牛的,唉!叫我如何说呢?″徐御医"巴叽″抿了小口茶面露难色。
"人体犹如一棵树,必须有根,枝条才会发芽,只要还有根活着,哪怕是一点点须根,人总有办法让朽木发芽复活,若是树根全枯死了,哪怕是观世音菩萨也未必能让朽木发芽抽枝,别说是凡人了。
不是我姓徐的吹牛,只要能在一个昼夜内找到少爷的命根子,我便能将它接上去,让其复活恢复如初,犹如朽木发芽抽枝长叶开花结果,少爷也能房事如常播种生育儿女。
可少爷的命根子再也找不回来了,这要我用什么去接呢?再巧的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!″徐老御医无奈地摊开了双手。
″徐御医,你能将割下来的命根子接上复活,就一定有办法的,是么?比如用别人的命根子接上。
徐御医,你只管放心,在人世间只要有足够的银子,别说是命根子就是整条人命也能买……″
″李大人,要是这样能行,老朽也不会说出这么多为难的话了,别看命根子就是一团肉,其实里面布满了血管,只有把每根血管接通了,血液在命根子里流畅起来,命根子才能复活,若不然哪怕就是一根血管堵塞,这命根子还是一团肉,要不了一天就会腐烂发臭。
每个人命根子上的血管是不同的,不同的东西是接不上去的,即便是用蛮办法硬把它植入到肉体,也像是一条长不出根的枝条插入泥土,尽管是枝繁叶茂,可要不一两个时辰也就枯萎了,哪还指望着发芽抽枝长叶呢?
李大人说的办法,老朽也曾试过无数八次,可没有一次能接通一根血管的,更别说全部接通复活了,"没有必要让李正刚说下去了,徐御医首接掐断了他的话。
″我的天啊,这是要断了我老李家的香火了!为什么?为什么呀!″
″哇"一口老血涌了上来,″噗嗤″一声吐在了茶几上,人也紧跟着歪倒在茶几上不省人事。
徐御医慌了,连忙"李大人,李大人!"的叫着,一只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,″还好,还活着,只要留下一口气,就有办法让其复活。"徐御医长长地吸了口气,人也跟着放松了。
别一只手扣住李大人的脉搏,″值得庆幸,脉搏起伏有力,不像是将死之人微弱的脉动。"徐御医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意。
"李大人只是内心焦急导致气血攻心,无性命之忧,身体无大碍,扶李大人上床好好睡上一觉即可。"徐御医忙忙吩咐身边李府的下人。
为了方便伺候,下人在少爷的卧室添了一张床,让父子俩同处一室。
第二天早晨,李大人悠悠转醒,躺在对面床上的李理也不再要死不活的嚎叫了,他不傻,若是逼死了父亲,他这个少爷头上的光环将会剥去,他只是个干尽坏事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复仇的人群定将他生吞活剥掉!
没了命根子虽说不能风流快活了,可还能凭借权势滔天的父亲在人世间横着走风风光光地活下去,总比被愤怒的人群剁成肉浆强。
如此一想,也就想通了。
看着从阎王殿上转了一圈回来的父亲,他流下了成年后的第一串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