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院。
鲁正道瞪着疲惫不堪的双眼坐立不安地等待着三儿那边的消息。
″老陈,老三可有消息传来?″
"老爷,那刘继江实在太狡猾了,曾被三爷围困在悦来客栈的豪华间,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,豪华间对面屋顶上出现两个穿着睡衣的蒙面大汉向东逃窜,三爷误为是刘继江两亡命之徒,便奋起首追,结果两蒙面大汉突然消失了。
再次返回悦来客栈掘地三尺也未能发现刘继江的踪迹,他俩像从人间蒸发了,至今毫无消息。″
″不过三爷神通广大,头脑活络乐善好施,连满城的叫花子都成了三爷的眼线,只要刘继江一露头,三爷便能得到消息,他刘继江就成了瓮中之鳖!″见老爷面色越发沉重,陈志明话锋一转忙出言安慰。
″老爷,陈总管,小的该死!"看守贼人的护卫自缚双手背着荊条负荊请罪来了。
"贪酒好杯,放走歹徒,害得鲁府上下人心惶惶,你是该千刀万剐!″陈总管一见护卫气不打一处来,"老爷,这种人就该按家法处置!"按家法,犯如此大错之人是该乱棍打死扔乱葬岗的。
毕竟是要死人的事,陈总管不敢专断独行,还得要老爷点头。
"老爷饶命呀,小的怀里有封信。″陈总管这是在要他的性命,护卫只得拿出杀手锏向老爷求救。
″信?谁的信?是刘继江留下的吗?"鲁老爷对信很感兴趣。
"老爷可真是料事如神,正是小的在暗室里找到的,我想应该是刘继江留下的。"护卫心底生起了一线生机。
信的内容言简意赅,只寥寥两句:刘行驾鹤西去,心有牵挂成魔不愿归棺入土。若不想鲁家子嗣光着屁股冻死雪地,只能放下二品官架好生配合伺候解魔人!
″起来吧,把酒戒了,滴酒不沾!家法是要的,暂且记着,哪天酒瘾坏了哪天执行家法,决不饶恕!"鲁正道拿信的手在颤抖,可紧蹙的两眉舒展开来了,老爷脸上久违的笑容救了护卫一命。
″还不快谢恩滚回去?混账东西!"其实陈总管心也善并不想杀人。
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这是规矩。护卫还匍匐在地等候着挨板子,一顿板子下来屁股开成喇叭花,没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,那可是受活罪啊,他正想着如何度那痛苦的时日呢,哪曾想连这份活罪都免了!
″谢过老爷,陈总管,感谢老爷菩萨心肠,谢谢陈总管的宽宏大量。″护卫"咚咚"的磕着头,首磕得头破血流,可这点血比起五十大板的屁股开花只算得是芝麻小事,更何况还是自愿的,也不是老爷强迫的,护卫是满面笑容却又是感激涕零的离开东进院的。
"老爷,信中可有好消息?″
"你自己看吧。"鲁正道顺手将信递给陈志明。
"志明,快知会老三,好生请回刘继江,不得动粗,他俩人是鲁府的贵客。″
″不用知会了,爹,鲁旺回来了。″说曹操,曹操就到,三爷跳下马来将手里的缰绳丢给谢丁山。
"父亲,我想刘继江就躲在东风院附近,儿子很快便会将他捉拿归……"
"不!是请他俩出来,他们是鲁府的贵客,不得怠慢!"鲁正道忙出言纠正。
"贵客?"鲁旺疑惑的望着父亲,"他不是要杀尽鲁家的吗?怎么就成……″
"三爷,你看看这个吧!"陈志明将手里的信递向他,信中只有简短的两句,只需瞟一眼便看了个明白。
″喂!刘继江,我知道你俩就在东方院附近。″三爷站在东进院的前坪,双手围成喇叭状附在嘴上大声呼喊,"以前多有得罪了,现在家父说你是鲁家的贵客,命令我们好生款待,父命难违,还望刘兄成全。"
刘继江潜伏在东方院前的大树上,院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,护卫免死便知道事情有了转机,三爷如此一说心中更是有底了,鲁正道不会再为难他了!心中一喜,喜上眉梢,″沙沙"的像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,″难得三少有如此孝心,若继江再不成全就显得太没人情味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