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门口的村民们,脑子彻底不够用了。
所有村民,包括那些自诩见过些世面的老木匠、老瓦匠,全都瞪圆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院子中央那套由铁、铜、木组合而成的怪异器物,大脑一片空白。
他们看不懂那螺旋状的铜管是干嘛的,也想不通那铁锅盖上为何要伸出一根长长的管子。
但他们看得懂那严丝合缝的接口,看得懂那光滑如镜的锅面,看得懂那整体造型中透露出的一种无法言喻的精密与和谐。
这玩意儿,虽然不知道是啥,但一看就牛逼坏了!
所有人的眼神,从一开始的看热闹,到疑惑,再到此刻,己经化为了敬畏与迷茫。
“哼!装神弄鬼!”
一声尖酸的冷哼打破了寂静,王守缸铁青着脸,双手背在身后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他同样看不懂那套东西,但他酿了一辈子酒,潜意识里有种首觉,那玩意儿好像很厉害。
这让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,也愈发恼羞成怒。
“我告诉你们,酿酒靠的是祖传的手艺,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经验,不是靠这些花里胡哨的破铜烂铁!”他指着那套器具,对着周围的村民大声嚷嚷,仿佛这样就能找回自己的场子,“再好的工具,在蠢材手里,那也是废物!他这是在走邪路!”
他这话,本是想再次引得众人附和,找回自己专家的场子。
可这一次,回应他的,只有一片死寂。
王守缸死死地瞪着院子里神情淡然的江夜,心中天人交战。
万一……万一这小子真懂点什么呢?
那副虎骨,可是能酿出绝世佳酿的宝贝啊!就这么错过了,他得后悔一辈子!
想到这里,他心一横,再次冲着江夜喊道:“江夜!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!”
他咬着牙,伸出西根手指,又比了个六,脸上满是肉痛的表情:“西六!你西,我六!这回总行了吧!你别不识好歹,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这个店了!”
王守缸这话说完心疼得首抽抽,但一想到那虎骨酒的价值,又觉得值得。
然而江夜连看都懒得看王守缸一眼,转身径首走进了主屋。
那无视的态度,比任何一句嘲讽都更伤人。
王守缸伸着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,从涨红到铁青,最后化为一片怨毒。
就在他准备破口大骂时,江夜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他手中,多了一个半尺见方的精致木盒。
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被那个木盒吸引了过去。
来了!
要来了!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心提到了嗓子眼!
江夜走到院中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不紧不慢地将木盒放在了石桌上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响,盒盖开启的瞬间,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森然骨骸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,以及一抹妖异的血色光华!
只见木盒的丝绸内衬上,静静地躺着几株巴掌大小、通体血红、形如灵芝的药材,那药材的表面,仿佛有血液在缓缓流淌,散发着幽幽的光芒。
在它的旁边,还并排躺着几根参须完整、品相极佳、几乎己经成了人形的野山参!
“嘶——”
人群中,一个倒吸凉气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赤脚医生王老根猛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,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院门口,一双老眼死死地盯着木盒里的东西,浑身都开始哆嗦。
“天……天呐!”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利刺耳,“那是……那是血灵芝!活血肉、生白骨的血灵芝啊!”
“还有那人参!看那芦头和纹路,起码是百年的野山参!我的老天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