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。。。”
马周说的轻松，刘德威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，如此一来的话，似乎所有的事都能说的通了。
怪不得这些年陛下对魏王的宠爱越盛，怪不得太子的表现如此反常，只是，为何这一切的转折点发生在侯君集案之后？
刘德威想起那日在宣政殿李承乾说的那句话：请陛下废太子另立人选。
是了。。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该上钩的鱼儿都差不多了，太子的那句话或许就是最后的冲锋号。
太子的话如同一把烈火，将整个长安城都烧的沸腾起来，那些多年来本就心怀不轨之人，在太子说完这句话后必然如飞蛾扑火一般前赴后继。
身为臣子，哪个不幻想自己立下从龙之功，从此以后飞黄腾达荣耀千古？
他们即使知道最后的结果或许是身死道消，或许到最后，烧的只剩下焦黑的躯壳，但依旧义无反顾的前赴后继。
原因很简单，权利让人迷失了自我。
这样想着，刘德威顿觉浑身舒畅，这就是最终答案？
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的，自己怎么就没想通呢？
想到这里，他不由的看向马周，人家的脑子怎么就这么好用？自己看了这么多年看不透的事被他一点就通。
怪不得陛下如此喜爱他，简首是七窍玲珑之心，比起他们这些武夫来，强的真不是一星半点。
若我是陛下我也喜爱。。。不不不，这种话不能乱说，我不是陛下也喜爱他。
看到刘德威的反应，马周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，当即苦笑一下道：“刘公，我也是偶然想到的，是否为真目前尚未可知，其实真正让我下定决定辅佐太子，是因为另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？”
“我与张玄素私交甚好，前几日他来找我。。。”
随后，马周将张玄素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。
刘德威捋着胡须的手当即就僵住了，他双目失神，口中喃喃。
“为天地立心，为生民立命，为往圣继绝学，为万世开太平。”
“这。。。这真的是太子所言？”
刘德威回过神来，他抓着马周的双手使劲摇了摇，尽管一把年纪了，但双手还是像虎钳一样抓的马周生疼。
马周哭笑不得，当即抽出双手道：“刘公，当时我听到这句话与你的反应相差无几。”
刘德威深呼吸一口，最后缓缓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。
“朱门酒肉臭，路有冻死骨。。。烽火连三月，家书抵万金。。。可怜身上衣正单，心忧碳贱愿天寒。。。”
“若玄素所说一切为真，那这些年我们对太子殿下的误会可太深了，这样看来，你的猜想确是事实。”
马周点点头，显然是十分赞同刘德威的说法。
这些年太子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，若不是这个原因，他们真想不通这一切。
片刻后，马周神情严肃一脸正色道：“刘公，此事属于天机，你我也只是窥得天子半点心思，除你我之外万万不可让第三人所知，否则我而二人项上人头不保。”
刘德威深有同感的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