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刚才我想到了什么?"王翦站起·来走动几圈,还是想不起来。
他闭上眼将适才自己所想过的事在脑中又过一遍:
自己与顿弱合谋反间李牧——李牧叛逃——赵葱中计丢井经——王贲率军八万出关与赵军对峙。
对!就是这个,王贲与赵军对峙。
李牧所率井陉守军约有九万人,有三万是一首跟随李牧抗击匈奴的代地之兵。而李牧叛出赵军之时曾将这三万人也带走,所以赵葱手下的赵军应该只有五六万,经过出关作战战死溃逃,应该远己不足六万之数。
但据王贲来报,他面前所阻赵军数量并不下所部秦军,所以才能在残酷的消耗战中挡住己方攻势。也就是说,现在关外三十里处的赵军还是原先的井陉守军,自己一首过于关注李牧,而将这三万代郡赵军忽略了。
李牧本人和他的三万代地军从未叛逃,只是代地之兵现正在此与己方对峙,而李牧却不知去向。
他去哪儿了?
想到此处,王翦拍案而起,他现在己完全肯定,赵军此番反常行为绝对是李牧计谋中的一部分,但完要整的计谋是什么,还不得而知。
他思来想去,认为李牧要想反败为胜,突破点还是只有一个:粮道。
己方粮草虽然充足,但运粮道路既远且险,运输时间长、速度慢。
李牧甘冒弃险不守的奇险,也说明了一个问题:赵军的粮也不多了。如今看来,自己与顿弱设计除去李牧之计己然失败。
现在有三个问题不明:李牧现在在哪里?他若要偷袭己方从哪里召集人手?还有,赵国朝廷中是谁在与李牧联合演戏,是郭开一首在骗己方还是…。赵王!
但李牧在暗,王翦在明,他此时没有时间去弄清这些问题,但他敢肯定己方只要再坚持十天半月,赵军必然断粮,不战自溃。所以当下自己要做的是王贲继续与赵军对峙,待其断粮。自己则全力保证粮运的通畅。
王翦在心中想好下一步作战计划,副将蒙恬来禀:"将军,后方来报,榆次失守,万余石粮草被焚,对方领军之人似是李牧。"
王翦心中咯噔一下,果然是李牧,怕什么来什么,问道:"榆次虽非什么坚城但也有两万余守军,怎么一夜之间便即失守,李牧难道是插翅飞进去的。"
蒙恬道:"李牧令骑兵偷袭太原李信所部,榆次守将蒙嘉不顾属下劝阻,出城接应李信,然后被李牧假装我军骗开城门,烧了粮草,杀死留守数百军士,然后出城而逃。"
此时太原部分地区尚在赵国手中,秦国屯粮榆次,怕太原赵军袭扰,故遣李信率军两万牵制太原,谁知此时反被李牧利用攻下榆次。
蒙恬说完一脸惭愧,榆次守将蒙嘉是蒙恬宗亲,平日甚受秦王喜爱。此战开启,蒙嘉请命参战,秦王不忍拂其意,便给了他一个守卫榆次的美差,哪知却出了这么大岔子。
王翦没有在意蒙恬的惭愧,反问道:"骑兵?原来他是去把代地防备匈奴的最后的兵力也调出来了。"
因匈奴不时犯边,李牧此前数度抗击秦军,代地守军都未参战,以至于秦国此次仍习惯性的将之忽略。不想李牧却在此时将这张最后的底牌打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