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,默许了这一切。
因为他太疲惫了。
不仅仅是身体的幻痛,更是灵魂深处那无边无际的倦怠。
楼上的“梦境”,尽管收到影响有些扭曲,但他出去就会遗忘记忆。
而且这种能缅怀过去而不用首面虚无的机会,太少了。
哪怕这温暖是假的,这平静是脆弱的,他也贪恋这片刻的喘息。
最好的时机,还并未来临。
他内心冷静地评估着。
打破这个平衡,需要力量,也需要契机。
而现在,他宁愿多“休息”一会儿。
“回去吧。”
他对艾莉丝说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。
艾莉丝顺从地点点头,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尊新的冰雕和牢房的方向。
然后跟着诚司,缓缓走上石阶,将地下回廊的冰冷、痛苦与秘密,重新关在那扇沉重的门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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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车馆的空气中弥漫着旧书、陈年波特酒、松木烟霭,以及一丝艾莉丝身上特有的、混合了冷香与暖意的复杂气息。
这气息如同无形的蛛网,缠绕着这方空间,也缠绕着他。
他听到她极轻的脚步声,如同猫爪落在厚地毯上,知道他短暂的独处时光结束了。
他没有抬头,也能感受到她靠近时带来的微压,以及那冰蓝色长发垂落时带起的微凉气流。
当她的重量上来,那轻柔却不容忽视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时,他闭合了独眼,将最后一丝可能泄露情绪的目光掩盖在黑暗之下。
无能无力吗?
不,更准确地说,只是在放任。
他感受着她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划过他的太阳穴,梳理着他的头发,那动作看似轻柔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。
他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声,与她那几乎不可闻的、带着满足感的细微气息交织。
“等我去给你拿条毯子。”
她轻声说,语气里适应着一种理所应当的、体贴入微的妻子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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