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炸的硝烟和火光中,那道血影仅仅是被炸得踉跄后退了两步。他身上焦黑的斗篷碎片被撕裂,露出下方同样被严重灼伤、皮开肉绽的胸膛和手臂。
然而,那翻卷焦黑的伤口深处,并非肌肉和骨骼,而是如同沸腾般蠕动着、闪烁着诡异猩红光芒的粘稠血浆。
那血浆如同活物,疯狂地涌动、汇聚、交织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滋滋”声。焦黑的皮肤碎片如同碎屑般被新生的组织挤开、剥落。
新的带着血色的皮肤和肌肉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火焰灼烧的痕迹上飞快地生长、愈合。
不过两三个呼吸之间,那足以让普通人瞬间毙命的恐怖灼伤,竟然己经愈合了大半。只留下一些狰狞的疤痕组织,如同扭曲的蚯蚓盘踞在刚刚再生的皮肤上。
血影面具下,似乎传来一声极轻、极冷的嗤笑,如同金属在粗糙的石面上刮擦。他活动了一下刚刚“修复”的手臂,那流动的血刃再次抬起,锁定了下一个目标----刚才施展水幕的法师。
“怪。。。。怪物。”
水法师目睹这超越常理的自愈能力,精神瞬间崩溃,恐惧压倒了一切。他尖叫着,魔杖疯狂乱舞,数道仓促凝聚的水箭如同失控的箭矢,胡乱地射向那逼近的血影。
血影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甚至没有闪避。
它只是以一种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流畅姿态,微微侧身、扭腰,手中双刃划出两道暗红的光弧。
那些激射而来的水箭,如同脆弱的玻璃工艺品,在接触到血刃的瞬间,被精准地劈开、斩断,水花在暗淡的光线下折射出微光,如同为这场屠杀撒下的冰冷礼花。
血影穿过这片茂密的“雨水”,一步踏到了水法师的面前。
“不----”
水法师的惨叫只喊出了一半。
“噗嗤。”
一声沉闷、令人血液冻结的利器入肉声响起。一柄流动的血刃,如同毒蛇的獠牙,精准而冷酷地贯入了水法师的胸膛,从他的后背透出,刃尖滴落着滚烫的鲜血。
水法师的眼睛瞪得滚圆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,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随即软倒。那柄血刃在抽离的瞬间,仿佛发出了一声满足的、极其细微的吮吸声,刃身上的暗红色泽似乎更妖异了一分。
“马尔科。”
维持土盾的法师目眦欲裂,悲愤欲绝地怒吼,魔杖狠狠插入地面:“地刺突袭。”
他倾尽全力,试图用魔法为同伴复仇。
血影脚下的地面猛地剧烈震动,数根尖锐、布满棱角的岩石突刺如同巨兽的獠牙,带着沉闷的破土声,狠狠刺向他的双腿和腰腹。
面对这来自脚下的致命攻击,血影终于做出了一个较大的动作。他猛地原地旋身,动作快如鬼魅,带动着那身暗红色的斗篷猎猎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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