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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渐渐升起。
风暴的余烬在天边烧出淡紫色的裂痕,像一条被撕开的旧伤。
雾语森林边缘的临时营地只搭了三顶军用帐篷,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,诚司先带着伊莎贝拉在这休息。
伊莎贝拉蜷缩在座椅里,捧着热可可,指尖仍微微颤抖。身上盖着诚司那件被荆棘划破外衬的长风衣-----衣服对她来说过于宽大,袖口盖住了半个手背,领口还残留着淡淡的药草味与焦木气息。
她拽紧衣襟,仿佛那是唯一能把残余的恐惧隔绝在外的结界。
“姓名?”
森林管理处的书记员是个戴眼镜的青年,笔尖悬在记录本上,目光却忍不住往伊莎贝拉的脸上飘。
“伊莎贝拉·冯·莱恩哈特。”
青年书记员的笔尖悬在最后一栏,尚未落下,便听见“哒”的一声轻响----一枚比拇指略大的雪狐印章被按在了登记表格的右上角。印章通体银白,狐首微昂,瞳孔处嵌着两粒极细的红宝石,在晨光灯下像一对正在呼吸的火星。
“兰兹华斯。。。。大公?”
青年喉咙发紧,尾音打了个颤。
森林管理处隶属联合安保署,理论上对任何家族徽章一视同仁,可雪狐印章不一样----那是唯一能在战时首接调动军队的私人信物。
青年条件反射地并拢脚跟,看向诚司。声音低了八度:“大人,可以继续吗?”
伊莎贝拉仍披着那件过大的风衣,领口几乎掩住半张脸。她带着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诚司。
书记员不敢多问,只把印章边缘的编号抄在备注栏。登记完毕,他转向诚司,态度明显拘谨:“罗兰讲师,还有什么事么----”
“兰兹华斯守则第七条,”
诚司语气温和,“持雪狐印章者,可要求‘必要简化流程’。请把‘风暴细节’一栏留空,其余照常。”
青年咽了口唾沫,最终只在“细节”栏写下一行潦草小字:
【雪狐令见印,详情由持印者自行备案。】
随后他合上记录本,啪地立正:“己登记完毕。两位可随时乘专车回去。”
“不用管我,你找马车伊莎贝拉主任送回去就行。”
诚司摆了摆手,抬脚准备离开。
“喂!”
伊莎贝拉的眼神略显惶恐。
“你还会回学院吗?”
眼前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仿佛会随时消失一般。
“为什么不回?”
诚司略显困惑,他只是要先行潜回学院拿圣遗物罢了,伊莎贝拉的反应倒是把他吓了一跳。
“哦哦。”
伊莎贝拉明白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,尴尬地回道。
“那学院见。”
“学院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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