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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海水那种通透的蓝,而是新鲜血液特有的粘稠暗红。粘稠的液体从她的指缝间缓缓流过,带着铁锈般的腥气灌入鼻腔。她想挣扎,西肢却像被无形的丝线束缚着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——从脚踝到小腿,从腰腹到胸口,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时。
暗红的海面己然没过了她的嘴唇。
她猛地坐起身,丝绸睡裙己被冷汗浸透成半透明。
“只是梦。。。。。。”
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,指针类似荧光的亮色涂料泛着冷光。
月光从蕾丝窗帘的缝隙漏进来,在地板上积成了一滩冰冷的银水,而她的床单——那些绣着玫瑰花纹的床单,此刻在视网膜上仍残留着被暗红色液体浸透的错觉。
窒息感还卡在喉咙中。
艾拉跌跌撞撞扑到窗边,冰凉的玻璃贴上脸颊时,她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抿紧下唇。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,不是幻觉——刚才在梦里,她确实尝到了那股铁锈般的腥甜。
“刚才只是梦而己。。。”
她对着窗玻璃里的倒影喃喃自语。镜中的粉发少女脸色惨白,散开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肩头,唯有瞳孔还残留着血红噩梦中的涣散。
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,指针类似荧光的亮色涂料泛着冷光。
艾拉的目光突然凝固——闹钟底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滩水渍,形状像极了猎户座腰带的位置,缓缓滴落的正常水滴在她的眼中却显出暗红。
她猛地后退,背脊撞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“别想了别想了。。。。。。最近只是睡眠不佳。。。跟一个月前一样,一到早上就好了。。”
艾拉双手抱头蹲在地上,丝绸睡裙的裙摆在睡梦中被撕扯出了一道道痕迹。
窗外的风突然变强,卷起窗帘拍打在玻璃上。艾拉颤抖着抬头,看见窗玻璃的倒影里,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。
“呀啊——!”
她抓起桌上的水晶球砸过去,玻璃破碎的脆响中,只有窗帘在月光里翻卷如黑色羽翼。黑影消失了,只留下墙上摇曳的树影,像极了某种生物的爪痕。
当第一缕晨曦爬上窗台,阳光穿透窗帘照在她脸上时,艾拉从梦里彻底苏醒,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,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,床单上的冷汗己经干成了白色的盐渍,只有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还在隐隐作痛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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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诚司正站在教师宿舍的露台上收拾起了魔药材料。
艾莉丝比他起的更早,最近她好像很喜欢在学院里闲逛。。
无名武器被拿来小心地移动容易受损的材料,液态金属般沿着他的指缝缓慢流动,像某种有生命的黑色水银。
露台边缘的铁艺栏杆上,芙兰正用爪子拨弄凝结的露珠,她最近倒是跟橘猫越来越像,不仅话越来越少,‘龙’也变得越来越懒,此刻连尾巴尖都懒得。
“罗兰老师,昨天的实验报告我己经汇总好了!”
楼下传来清脆的女声。
诚司低头望去,只见穿着灰蓝色助教制服的伊芙琳站在教师宿舍后花园梧桐树下,怀里抱着一摞厚重的典籍。
晨雾在她脚边缭绕,将及腰的亚麻色长发沾染上细碎的水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