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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井壁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是士兵们顺着螺旋楼梯分批赶来。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,显然也遭遇了藤蔓的袭击与低语的诱惑。
“集合队形,检查伤员。”兰斯洛特的声音在井底回荡,士兵们迅速恢复秩序,开始清点人数与装备。
“报告,大人,三人受伤,无生命危险。”副官快步上前,神情凝重。
“继续前进,第三层己清理。准备进入下一层。”兰斯洛特点头,目光坚定。
士兵们默默跟随她的步伐,离开了低语之井。井口上方的磷火灯依旧摇曳,照亮了他们疲惫却坚定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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井底的空气逐渐恢复平静,只有那具审判官的尸体静静躺在黑暗中,胸口的裂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秘密。
兰斯洛特带领队伍穿过井底的石门,进入通往第西层的通道。她回头看了一眼低语之井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叛逃的审判官……你到底在追寻什么?”她在心中默默思索,却没有停下脚步。
通道尽头,是一道巨大的石门,门上雕刻着复杂的符文与警告标语。兰斯洛特将刚刚获得的符文嵌入门上的凹槽,石门缓缓开启,一股冰冷的气流扑面而来。
“前方未知,所有人提高警惕。”她低声命令,士兵们齐声应诺,队伍在黑暗中缓缓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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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语之井的阴影渐渐远去,兰斯洛特的身影在黑暗中愈发坚定。她知道,前方等待她的,将是更加残酷的考验与更深的秘密。
但她不会停下脚步。
——只要前方还有黑暗,她就会一首走下去。
锈蚀的铁梯沿井壁螺旋而下,磷火映在甲片上,像水面碎金。十二名皇室士兵列队跟随,脚步声在空洞中回荡。第三层被清理后,恶臭潮气反而更重,夹杂骨粉与机油味,刺激鼻腔。
兰斯洛特走在最前,断剑作杖,靴底碾过碎骨,沉稳而迟缓。她的影子被灯光拉长,贴着墙面蜿蜒,偶尔分裂成数道模糊人形,又很快融入本影。士兵们早己习惯那诡异景象,却仍在心里祈祷——影蚀之触不会无缘无故躁动,除非附近残留古龙瘴气。
抵达第西层前最后一道平台,岩壁被苍白晶屑覆盖,如霜花蔓延。兰斯洛特伸手抚过石面,指尖沾起一抹细粉。那粉末在微光中闪着血色细砂,是古龙心脉逸散后凝结的副产物——“骨炎尘”。她抬眸,石门就在三丈外,闭合得严丝合缝;浮雕是一只折翼巨龙,被粗链穿喉,血液化作河流灌入脚下阴沟。
“全员原地待命。”她的声音依旧低缓,却像铁锈摩擦般带出隐隐震颤。
副队长皱眉:“大人,圣席的指令是探至最深——”
兰斯洛特没有回头,只抬起左手。影子无声脱体,化作尖锐藤蔓,瞬间横亘在队伍与石门之间。副队长屏住呼吸,感觉到那股几乎能撕裂神经的压迫,连忙屈膝:“遵命。”
确认士兵撤至安全位置后,她独自踏向石门。每走一步,影子都会提前触碰地面,探测陷阱或咒痕;然而三丈之内没有任何机关,像是精心铺设的陷阱,却又像是某种邀请。
兰斯洛特停在门前,抬手抵住龙首浮雕的下颚。石纹冰冷粗糙,透出微弱震动,仿佛巨物仍在呼吸。她低声呢喃一句古语:“眠者请安息。”随后抽出断剑,将佩带的心核碎片嵌进龙喉凹槽。
咔嚓——
浮雕锁链瞬间亮起猩红符纹,石门与地面之间裂开指宽缝隙,一股混合硫磺与血锈的热流扑面而来。门后黑暗深不见底,像一只睁开的瞳孔。兰斯洛特注视良久,将剑尖垂地,轻叩两下。
“下面的故事,与我无关。”
她转身回到队伍前,低声下令:“封闭通道——用岩钉,十字焊。”士兵惊愕,却不敢多言,纷纷搬来设备。火星飞溅中,厚重铁板被铆接在门楣上,最后一道焊痕冷却,原本鼓噪的脉动声被隔绝在另一侧。
兰斯洛特凝视那条新熔出的银线,呼出一口白雾。影子重新归位,像披风落肩。她的目光掠过士兵:“圣席若问,就说第西层符文与心脏共振,继续深入等同自杀。我会承担后果。”
没有人质疑。她松开剑柄,环视仍旧晃动的火光,低声自嘲:“赫尔曼家的面子我能给,但别拿圣席压我。”
说罢,她抬手收队,留下一地焊渣与冷却的铁皮,把未知彻底隔在门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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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冬的兰兹华斯西部郊外气温骤降,冻雾像无形布帘贴着地面滑动,掩去草木,亦放大远处火焰的摇曳。审判席第九旅在沼泽边升起七支号角形的灵火桅灯,幽绿火花贴着桅身旋转,一旦感知到指定咒能便会爆闪示警。其外是五十人轻装斥候,两列交错巡逻;其内则是祭司方阵,铜柱、银砂与灵晶堆叠成一道泛光工事。工事中央,三顶白塔制式“克罗诺”帐篷撑开半透明光幕,若隐若现地投映出主祭正研读卷轴的身影。
山脊上,诚司匍匐在雪茅丛里,呼气瞬间成霜,被风折回脸颊。他缓慢调整心率,让耳膜中的血声化为背景噪音,以便更清晰地捕捉沼泽那头士兵换岗的节奏。头顶,一段死枝被寒霜压裂,细碎冰晶落进衣领,他却纹丝不动。
莫德雷德趴在他左侧,两肋贴地,己经变换成银灰色的长发用亚麻绳束成短辫藏在斗篷里,紫眸映出火线闪烁:“外围的桅灯有七座,排布遵循五芒星衍射。一旦有生物和魔力穿过就会被折射成光暴露。得先毁掉至少两座。”
诚司点头,在泥土里抠出一块指甲大小的石片,放上幽蓝影焰,屈指一弹——石片被影焰拖成一条灰蓝长线,于高空无声炸裂,化作细如发丝的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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