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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带了尾巴。"
莫德雷德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刀刃上,却让整个禁书区的空气骤然凝固。她头也不抬,手中小刀的刀尖轻巧地挑起桌角的玻璃瓶——那里面悬浮着一颗浑浊的眼球,浸泡在淡黄色的防腐液中。眼球突然转动,黏腻的液体发出轻微的咕咚声,瞳孔收缩,死死锁定了诚司身后的阴影。
书架间的黑暗蠕动了一下。
莱恩从阴影中走出,白手套上沾着新鲜的墨迹,像是匆忙间蹭上了某本禁忌典籍的扉页。他的制服笔挺,领口别着裁决庭的银质徽章,却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。
"所长让我确认档案编号。"
他的声音恭敬,却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。目光低垂,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颤抖的阴影,可瞳孔深处却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——不是对莫德雷德,而是对那颗正在注视他的眼球。
莫德雷德终于抬眸,紫罗兰色的眼瞳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指尖轻轻一弹——
小刀破空而出。
刀锋擦着莱恩的耳际飞过,削落几缕淡金色的发丝,最终"铮"的一声钉入他身后的书架。一本古籍被刀锋刺穿,书页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像是被割伤了血肉。
莱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,喉结滚动,却不敢抬手去碰自己耳侧被刀风划出的细微血痕。
莫德雷德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块染血的手帕,丝绸的质地让她的动作显得优雅而残忍。她低头擦拭着刀柄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"告诉老家伙——"
她的声音轻柔,却像毒蛇吐信般令人脊背发寒。
"再派人跟踪我,下次钉在墙上的就是他的舌头。"
书架上的古籍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,像是某种活物在痛苦呻吟。莱恩的脸色更加苍白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制服下摆,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。他僵硬地点头,后退两步,转身离开时甚至不敢让鞋跟发出太大声响。
首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,禁书区才重新恢复了呼吸。
诚司倚在桌边,指尖轻轻敲击着那枚被钉穿的古籍,书页间的暗红液体己经凝固成血痂。
"你吓到他了。"他低笑,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同情。
莫德雷德将染血的手帕丢进烛火,火焰"嗤"地窜高了一寸,映照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。
"恐惧是最好的忠诚催化剂。"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玻璃瓶里的眼球,指尖在瓶壁上轻轻一敲——
那颗眼球突然爆裂,浑浊的液体顺着瓶壁缓缓流下。
"就像腐烂的果实,"她轻声说,"只有烂透了,才会乖乖落下。"
当莱恩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,书房突然剧烈震动。书架向两侧分开,露出嵌在墙里的铁门。
莫德雷德转动柜门上的机械密码盘,齿轮咬合声像是垂死者的喘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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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至于你,迟到了七分钟。"
莫德雷德头也不抬地说,手中的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暗红的痕迹。墨水像是掺了血,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