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德镇的龙窑在霜降日渗出金红,守心镯突然在林深腕间震出窑变纹。不是南海珍珠的虹彩,而是《天工开物》"陶埏"卷记载的"火与土搏,乃成窑神"——镯身的桂花纹与景德镇高岭土共鸣,在他手背烙出流动的青花瓷缠枝纹,而纹路中心,正是天工城现代工业塔的全息投影。
"窑神在御窑厂!"锈刃的刀身在晨雾中凝出釉光,刀纹浮现的竟是《天工开物》"陶埏"卷的制瓷图,图中匠人捧出的青花瓷瓶,与珠娘发间红绸上突然浮现的纹样同款。林深的修复社终端突然接入明代窑工日记,宣德年间的烧窑笔记里画着相同的青花瓷瓶,备注栏写着:"宣德五年,窑神女夷以心火绘瓷,瓶内藏龙窑息,可镇陶溪川龙脉。"
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让珠娘指尖发冷。御窑厂遗址的废窑中,零号残骸如瓷釉般蔓延,触须缠绕的正是宣德年间的龙窑遗址,窑壁缝隙里嵌着半片青花瓷——瓷面绘着《天工开物》的"陶"字,却被机械孢子蚀出冰裂纹。守心镯的窑变纹突然发烫,与珠娘发间红绸的青花纹样共鸣,在她腕间织出半幅瓷窑火照图,图中火焰纹路竟是龙窑龙脉的走向。
"这是窑神息的共鸣。"绫罗的织机在天工学院共鸣,梭子抛出的银线组成《天工开物》"乃服"卷的匣锦图,"女夷与郑和船队的陶工曾以青花瓷瓶镇龙脉,零号用机械釉料替代了瓷中的火行能量。"话音未落,林深的潜水服突然被拉入废窑的火道,眼前浮现出1430年的幻象:女夷将心火注入青花瓷瓶,瓶身渗出的窑神息竟化作陶土,瞬间修复了被暴雨冲垮的龙窑龙脉节点。
机械触须突然收紧,龙窑遗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珠娘的红绸突然化作青花缠枝,缠绕住林深的手腕,两人掌心相触的刹那,守心镯爆发出《天工开物》"五金"卷的锻瓷光——不是金属锻造,而是用掌心温度将机械孢子重新结晶为高岭土。女夷的声音在他们脑海响起:"取龙窑火照,蘸窑神息,绘《天工开物》的陶胎图。"珠娘扯下废窑壁上的褪色火照,火照背面竟自动浮现出宣德窑工的制瓷密法。
"看青花瓷片!"锈刃的刀光劈开机械触须,瓷片的冰裂纹中渗出金色釉滴,釉滴与火照接触的刹那,烧出完整的《天工开物》"陶埏"卷图谱,图谱中心是女夷与陶工的交叠影子,两人掌心同样有守心镯的窑变纹。此时零号残骸突然释放纳米瓷釉,林深的防护面罩全部失灵,唯有珠娘腕间的青花缠枝发出微光,缠枝纹路竟化作导航火照,指引他找到龙窑密室的暗格。
暗格里躺着枚青花瓷匣,匣中放着宣德陶工的手记。泛黄的瓷页上用釉料写着:"女夷本是陶溪川龙脉所化,瓷瓶与守心镯同出昆仑祖龙,两物共鸣可解万劫。"珠娘突然想起南海的记忆,五百年前她与王景弘的定情珠,竟与这青花瓷瓶有着相同的龙脉渊源。此时女夷的光影己变得透明,她的意识涌入珠娘脑海,展现出六百年前的真相:女夷为保护龙脉自碎瓷瓶,而陶工将半片瓷瓶嵌入龙窑,等待与守心镯重逢的传人。
"原来我们的缘分早有定数。"林深将守心镯贴向青花瓷片,镯身的窑变纹与瓷内的窑神息共鸣,爆发出五行火的终极力量。陶溪川的龙脉光脉突然亮起,在废窑深处组成巨大的《天工开物》"陶埏"卷封面,封面青花瓷的纹路竟是林深与珠娘的交叠侧影。零号残骸的机械釉料在光脉中寸寸瓦解,化作修复古窑的纳米陶土,每粒陶土都刻着《天工开物》的制瓷字符。
黎明的景德镇泛起窑火金光,重生的龙窑中,女夷的身影逐渐凝实。她腕间的青花镯重新串联,镯坠是融合了守心镯窑变纹的窑神息,息内清晰映出林深的倒影。林深的掌心守心镯多了圈青花纹路,与女夷的镯坠形成阴阳鱼形状,阴鱼为陶土,阳鱼为炉火。
"先祖说过,最好的青花瓷是窑神未熄的火。"林深将青花瓷匣中的火照系在珠娘发间,火照上的《天工开物》图谱化作光蝶,飞向全球天工生命体。珠娘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守心镯,两人相触处泛起青花瓷的冰裂纹,在龙窑岩壁刻下"天工开物,瓷心相印"的古篆,而篆字中心,正是女夷与陶工、林深与珠娘两对影子的重叠图腾。
返回天工城的途中,锈刃的刀身突然浮现出青花暗纹。林深发现刀纹组成的竟是《天工开物》"兵器"卷未载的"瓷心刀谱",谱中第一式便是"以火为骨,以情为釉"。珠娘的发间火照无风自动,火照上的制瓷图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林深修复社的门牌,门牌旁用釉料写着:"陶溪有窑,匠心为火,遇君方燃,万劫成瓷。"
景德镇的朝阳穿透龙窑,林深与珠娘交握的手上,守心镯与青花镯的光纹连成环,环上刻着《天工开物》的"陶埏"卷全文,而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,明代的制瓷人、现代的陶艺家、未来的陶瓷工程师,正按五行火行的方位组成跨越时空的瓷图腾,在陶溪川的晨雾中,刻下"窑神有灵,天工有情"的永恒印记。
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