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买房子,过来看看环境。”
“看了三个多小时吗?”
“不行吗?”他挑衅地仰起头,瞪向陈景舟,“这小区这么大,看三个小时怎么了?犯法啊?”
郁垒站在近门的墙边看着手机,始终一言不发。
保安室的门被推开,宋牧捧着个保温杯进来,径直走到唐如心身边将杯子递给她。
“姜汤,我妈熬的,喝一点驱驱寒。”
唐如心摇摇头,接过来放在一旁,然后问他:“那人你认识吗?”
宋牧转头看一眼,说:“没见过。”
“说是咱们公司工业保洁的员工,叫韩义骁。”
宋牧一惊,“还真跟我有仇?我没印象啊。”
两句话下来,唐如心的喉咙就开始火烧火燎地疼,她低头咳了几声。
“你喝一点。大衣都不穿,还光脚在雪地里跑这么久,会感冒的。”宋牧拿起保温杯,打开盖子再度递给她。
唐如心接过来,再度放去一旁,然后冷着脸看他。见状,宋牧只得放弃,悻悻把保温杯盖子盖上——这表情他熟,是“再废话就滚”的意思。
韩义骁混不吝地像块滚刀肉,满嘴胡搅蛮缠,怎么问都不承认花盆和他有关。
此时,郁垒的手机响了一声,他接通电话。
“取证完了?好,拿回去比对。辛苦加个班,有结论了先发给我,报告明天再写。”
他声音不大,但足够保安室里的所有人都听见。
始终满不在乎的韩义骁,此时脸色终于沉下来。他的眼睛死死瞪着郁垒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你们这些警察,从来都只在不需要你们的时候出现。”
郁垒收起手机,歪着头看向韩义骁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撒娇啊,小朋友受什么委屈了?没事,一会儿回警局慢慢说,警察叔叔给你做主。”
话音未落,韩义骁爆一串粗口跳起来就要动手。
“别动!”
“坐下!老实坐下!”
两名保安一齐指着他高声呵道,然而陈景舟动作更快。在韩义骁动弹的瞬间,他已经抬手死死按在他肩上了。陈景舟一听郁垒这不做人的调调,就知道他要搞事情。
接到宋牧电话时,他和郁垒正在路边吃炒面。就他俩人,哪有人去取证。毕竟宋牧没有走正规报警渠道,话里又说唐如心一个人追过去了,他俩没敢耽搁就直接过来了。
“高空抛物最高刑期一年。存在故意情节的,可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,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。小朋友,你做好准备迎接公诉了吗?”
郁垒依旧笑着,甚至还抛了根烟给陈景舟,毫不在乎的模样。
陈景舟抬手接住别在耳后,然后拍拍韩义骁的肩,说:“取证没出结论前,都算主动投案。若取得受害人谅解,公诉转自诉,好好调解就可以撤案了。年纪轻轻的,背个案底再丢工作,何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