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姐,你找我?”
徐庆虹平复了一下心跳,翻着白眼甩给他一份文件,“签了。”
郁垒一看,挑着眉头吹了声口哨。
“好家伙,军令状啊。”
“省里很重视这个案子,原本要成立专案组,被我拦了。想着你们既然已经有联合调查组,而且已经在开展工作了,干脆等需要支援了再说。”徐庆虹喝了口茶,继续道:“省里同意了,但得限期。十日内再没结论,你退出调查组,案子移交省厅。”
“还是徐姐懂我。”
“真不想懂。”徐庆虹再度翻了个白眼,“就你这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,省厅真来人了还不被你气出个好歹,能顺利移交案子就见鬼了。到时候我还得替你擦屁股,我一个快退休的老年人……”
“我签。”郁垒急忙拿起钢笔把自己名字鬼画符似的画上去。
“听说你拖着个新事故没给人签字,什么情况?”
“还在查。”郁垒敷衍道。
“别拖太久。咱们是要保护当地企业,但东河炼化现在已经进了省厅视线,所有动作都要经得起推敲。”徐庆虹看着郁垒的脸,没放过他目光的游移。
就知道这小子又在凭感觉办事,偏偏他的感觉十有八九是对的。但要证明这个“对”,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若非他这做事风格,也不至于队长的位置空悬两年也不把他这个副队长扶正。她申请打了无数次,全被省里压下来。
这次也一样,省里听说调查组是他带队,立马就说要成立专案组。要说和他的臭名声无关,谁信。
“郁垒…”
“才十天,够抠的。”他打断徐庆虹酝酿了半天的语重心长,放下文件就朝办公室门口走,“时间太紧了,我这几天就不回来了啊,有事打电话。”
声音没消失,人已经消失了。
徐庆虹憋一肚子劝诫没说出来,只觉自己一片用心良苦都喂了狗,这狗东西还嫌她啰嗦。
出了徐庆虹的办公室,郁垒顺道去了趟技侦科。
他进门手一伸,就问人要陈俊安坠落的现场勘验报告,把几个刚上班的技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。
“昨晚三点多才从现场回来,现在不到十点就要报告。郁队,你但凡把我们当个生物都不至于提出这种要求。”技侦科小刘顶着双黑眼圈,没好气地开口说道。
“命案侦破黄金时间,是用来给你们睡觉的?撤队到现在六小时三十五分钟,尸检报告都该出来了。勘个现场而已,又不是多复杂的现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