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垒摊手,“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什么。”
“和我有关的我都知道。说你自己的事。”唐如心冷着脸。
“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啊。”郁垒无辜地眨眨眼。
唐如心抓起一旁的羽绒服就站起来了。
“诶,坐下坐下。这急脾气……饭还没来呢就走。”郁垒急忙将她拉住,“不是我不告诉你,是真没必要。我就是和赵铮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,幼儿园同班,小学同桌,除此之外没别的关系。”
唐如心臂弯间挂着羽绒服,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。
“你是长大了,他没有。”
郁垒一怔,反应过来后立即脸色大变,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,声音带起的所有颤动都被挤压着,说话变得困难无比。
“他……”
唐如心的手机震动起来,打断了郁垒本就挤得困难的话。
电话是于哲打来的,他语速极快地说道:
“装置出事了。宋牧现在去接你,你发定位给他。”
唐如心心头一沉,本想问出了什么事,于哲已经挂了电话。她立即将定位发给宋牧,同时发过去一条语音。
“伤人还是亡人?”
短暂冲击后,郁垒开始在思考唐如心那句“没长大”的真实性有多高。然而听见“亡人”两个字后,他的注意力被迫转移到眼前。
“又死人了?”
唐如心蹙眉看着手机,宋牧没立即回她,想必他的手机目前没空,不是在电话就是在语音通话。她调出工作群,里面暂时没相关消息,可见于哲是第一时间通知她的。那就必然不是生产或设备故障问题,十有八九又是安全事故。
“很可能。”唐如心低声回答,心脏像被抽了真空,又沉又憋闷。
片刻后,她的手机和郁垒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。
情况很糟糕,但没到最糟糕的程度。
酮苯装置一个班组在进行桌面演练的时候,有人从直梯高坠。幸运的是人没死,不幸的是很难说还能活几天。
没当场死亡,对于属地管理方来说已是另一种性质。加上现代医学加持,只要舍得砸钱无论如何都能把生命体征延长几天。若能延到七天以上,甚至可以不计入安全生产事故。
宋牧在开车途中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,当听到人还在急救中心抢救时,唐如心立即叫他掉头去急救中心。
郁垒表示抗议,他不去医院,他要去现场。
于是他被唐如心赶下车,在这凛冽寒风呼啸着的冬日深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