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兆璂思绪飘远,他是怎么把她和他妈联系起来的?一点也不像。
她如此富有生机又美丽,像是渤然的海又像是傲人的花,像是灵活的藤又像是锋利的眼。
邝裕美让他沉迷于她,让他想要掌控她,一步步地占有她。
这是他内心阴暗的想法,想把她化作他妈那样的女人,不是爱他吗?那就为他变成他妈那样。
那么好那么付出那么包容,他作出种种让她窒息逼她发疯的举动,她没有起过离开他的心,她想成为他唯一的女人,于是她心生怨怼,嫉妒染身,歇斯底里,泪水盈睫,知道他诸多女人却忍让,知道他不给她名分却苦等。
如今,邝裕美不玩了,她连她演的那些苦情女人都憎恶,都狂骂,何况一个让她这么痛苦的他?
阴暗的囚笼关不住自由的鸟,逼仄的院子阻不住耀眼的花。
正想着,秘书敲门进来打断许兆璂的思绪,他说邝小姐预定今日早上十点的机票返港,她们演艺公司要开季度演员发展安排会议,大小咖位都要到场。
秘书怕挨老板怼,又知道他连日来为邝裕美烦心,“老板,要不要去?”
许兆璂双手搓脸保持清醒,他听见自己对思念作出妥协的声音,“去吧。”
演艺公司迎来热闹的一日,人潮鼎沸,平日工作在外的演员归家,演员带着经纪人、助理、保姆。
公司内被人挤爆,英文名、中文名的叫声此起彼伏。
最大的会议室三十六盏灯齐开,椅子坐不下,又让工作人员去取来凳子,大小咖位,连带经纪人才足以坐下。
许兆璂一行人被安排在接待室,演艺公司的老板堆着笑进来,一口一个许生,知道他是为了邝裕美而来,但免不了巴结一阵,为求和坤为合作。
过了一会儿,茜霓轻敲门板,告诉老板有话说。
老板出来,却见茜霓面露难色,他心里一紧,“怎么啦?”
茜霓无奈,她刚刚接到电话,“裕美的飞机遇天气不好,迫降成都,今日没法来开会了。她索性请假不过来,预备再返西宁。”
老板一听,把难事推给下属,“进去跟许生说。我要去准备演讲稿。”
茜霓对上接待室的门板,心中犯难。
所幸,许兆璂没有难为她。
听见邝裕美没法前来,男人历来沉静,身居高位的从容不迫,但眼眸掠过一丝失落,很快如常。
自邝裕美抵达西宁那日,把电话交给茜霓保管,要她过滤干扰电话,不要让无谓的人打扰她。
但茜霓还是违反了,她一日接到许生的电话,说要找邝裕美。
邝裕美接过电话,听见是许兆璂的声音……
自那通电话后,邝裕美对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“你是我的人还是许兆璂的人?”
茜霓为她打算,“裕美,你怎么不明白,许生是只下金蛋的鸡,是棵摇钱树,你别得罪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