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答应母亲的‘带她回家’,他做到了。
许兆璂猜也猜到了,邝裕美一定很震撼又痛苦,她曾无数次挣扎那个泰国女人哪点比她好,曾因为他说‘她和她很像’而辗转反复,如今答案揭晓,谜底竟然是他妈。
许兆璂没对邝裕美感到抱歉或是心疼她的想法,他对她从无承诺,更没有编造谎言,她猜来猜去猜错了,怪得了他吗?
他的事情,她不需要管太多,也没资格管太多。
这就是越界的代价,庸人自扰的结果。
许兆璂正想着,秘书轻敲书房的门进来,“许生,邝小姐没过来。她还把司机赶回来了,说再也不需要他。那司机回来,说了邝小姐好几句坏话。”
前一句,许兆璂早预料这出,心想,邝裕美又开始做作闹、发火了,就像之前她无数次一样。
后一句,许兆璂不爽了,“什么东西?他凭什么说她。”他吩咐秘书,“管一下。”
秘书应下,心想许生说得‘管一下’就是得辞退这司机。
今夜,这司机回来时嘴里不干不净,听得秘书大骇,若是平日就这副德性,去服务邝小姐,邝小姐能忍到今天,亦是强悍。
……
邝裕美连日舟车劳顿,浅水湾的卧室,喝罢保姆端来的牛奶,敷了张面膜,正欲睡觉。
卧室的无线电话骤然响起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她尚未接起,已然猜到对面是谁。
“喂。”
响起许兆璂的声音,低沉富有磁性,在这样的夜里,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,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,“你去了泰国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想问什么就问。”
对面许兆璂这种语气,像是此刻开恩给她机会让她问,邝裕美说,“没什么想问的。”
“不问也好。感情里面谁没点隐秘,能过下去就行。”许兆璂这么轻易地盖棺定论,让邝裕美生出一种‘不能再和他纠缠’之感。
邝裕美说,“许兆璂,你不必粉饰太平,我要和你分手。”
“裕美,别和我发脾气。”
“对,我是在发脾气,我为什么不可以发脾气?”邝裕美火大,被他轻描淡写击溃,“倒是你,把我逼疯,再站制高点说我发脾气,很过瘾?我不发脾气,你就以为我是块没有感情的任你作弄的面团,任你捏扁搓圆是吧?我就是发脾气!我不仅发脾气t,我还要和你到此为止。”
“分手这么容易说?”许兆璂本来很淡定,听了邝裕美提分手,立时跟着火大,声音骤然变冷,如同淬了冰,“这六年,我除了没给你名分,你要的我都给了。你这次闹起来是又想要什么?可以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