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鹤玉并不想说话,他觉得说话会浪费力气,只有吴峫和他插科打诨。
突然胖子不动了,哎呦一声扭了扭腰,说:“奇怪,刚刚还挺顺呢,这会怎么卡住了”
几人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,这通道有问题!
闷油瓶往后退了几步,发现门被人为卡死了,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,几人只能硬着头皮加快往上爬。
几人爬了十几米仍然没有出路,张鹤玉开口了:“张起陵,对不起。”这话说的很郑重,也是他唯一的遗言。没想到他刚复活没多久,就又要死了,这次还带上了张起陵,之前还说要陪他寻找真相,现在怕是也没机会了。
张起陵漆黑的瞳孔微缩,这是之前张鹤玉身死的最后一句话,一模一样!张起陵紧紧皱着眉头,什么话也没说,只是骨头一缩,从几人间隙中窜到了前面。
这时几人看见头顶青砖上解连还刻的血字:吴叁省害我,走投无路,含冤而死,天地可鉴——解连还。
几人处在生死困局中,但这行血字给了几人希望,这里没有解连还的尸骨,说明他一定是打了盗洞逃出去了,几人来不及想其他,在附近找起了盗洞。
附近果然有盗洞,几人费尽力气爬了上来,只是擦破了几处皮。胖子就不太好了,大面积皮都被磨掉了,浑身浴血。
这个盗洞是z字型,几人爬到拐角处坐了下来,大口喘着气,几人劫后余生,相视一笑。
吴峫对那行字有些耿耿于怀,他不相信自己的三叔会害死人,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起来。
张鹤玉心想盗墓确实是个全方位技术活,没身手死得快,没装备死得快,没脑子死的更快,当然,张鹤玉有张起陵,不用担心这些,于是默默闭上眼,听着这三个最强大脑辩论。
讨论到一半胖子突然抓起了后背,问他们有没有觉得身上很痒,还把转过身给他们看看后背。只见胖子背上被磨破的地方都长出了像霉一样的白毛,混着血汗,别提有多闹心了,吴峫几人会意的对了对眼神,知道可能是莲花箭头的问题,但不是什么大毛病。
吴峫又转过去,有心逗胖子,说他是因为没洗澡身上发霉了,胖子气的差点一个肥龙摆尾,吴峫急忙按住他,装模作样地要给他涂爽肤水。
张鹤玉看清了那爽肤水是什么东西之后没忍住笑出声来,胖子傻不愣登反应不过来,还问是什么牌子的,张鹤玉扶着胖子的肩,一脸认真:“这爽肤水市面上没有,就这一瓶,限量版的噢。”
胖子可惜的咂咂嘴,编排起吴峫这个娇贵的城里少爷。张鹤玉在心里笑翻了,以后倒斗没他俩他都不想去,这俩实在太逗了。
张起陵嘴角勾起弧度,轻轻摇了摇头,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,只可惜周围太黑,没人看得清。
没一会几人又继续往前爬,张鹤玉表示,这是他爬过最长的洞,就是不知道失忆前有没有爬过更长的。
突然,张起陵示意几人不要出声,关掉了手电。几人也照做,他们现在是无条件信任张起陵的。
张鹤玉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亲了他一下,湿湿的,手抬起来一抹,果然是湿的,还有一股海水的咸味,空气中也有一股描述不出来的香味。
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身体,还捂住了他的嘴,耳边一凉,一道很轻的声音响在耳边:“它选中了你,你逃不了~”那是一种能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,魅惑中带着能渗透人灵魂的空灵,他似乎还听到似有如无的哀鸣惨叫。那声音仿佛刺入他的神经,让他感觉这句话在四面八方回响。
前面几人并没有动作,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一样,张鹤玉心里一急,猛地咬了一下舌尖,极力吐出自己的血液,捂住他嘴的东西突然撒开了,是了,它怕他的血。
但作用不大。
此时极为敏感的张起陵终于发现不对劲,猛的打开手电照向张鹤玉,只见他四肢都被裹在头发里,就差脸没埋里面了,嘴角还留着一小股血液。
张起陵神色迅速冷了下来,动作飞快,一下子从前面窜到张鹤玉身边,不知道从哪顺来一个打火机,伴随着摩擦音,张起陵手腕一动,打火机就以一个优美的弧度飞向张鹤玉身后。
张鹤玉被放开了,张起陵一手揽过他按在自己怀里,长腿一蹬,一脚把那团头发踢向后方。
那团头发怕火,又被狠狠踢了一脚,瞬间往后退了去,暂时没了踪影。
张鹤玉现在脑瓜子嗡嗡的,靠在张起陵怀里还没缓过神来,那句话仿佛一只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,让他喘不过气,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拉下深渊。
可是,到底为什么。
房间
张鹤玉只感觉浑身冰冷,仿佛全身血液都被冻住,不自觉的想要流泪,他什么都不记得,但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绝望却十分真实。
他只听到一声令他心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:“别怕,我在。”绝望的溺毙感瞬间消失,张鹤玉缓了过来。
张起陵搂着他,眼神止不住的担忧,吴峫和胖子也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,以为他被吓坏了。
张鹤玉这才意识到,自己靠在张起陵怀里,眼泪把他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,在这几个大男人面前哭,这让他感觉太丢脸了。
张鹤玉有些尴尬得推开张起陵,傲娇地说道:“小爷没哭,刚刚是那头发戳我眼睛里了。”这话似乎有点欲盖弥彰,吴峫和胖子调侃了他两句。
胖子问小哥刚刚那是什么东西,小哥说那是禁婆,是女人遭人凌辱后抛尸水中,一缕怨恨不散,在尸体中吸足幽气则形成,所有的怨念都藏在骸骨中,只要能破其骸骨,此物自散,否则便会在骸骨附近日夜害人,每逢月阴之日,还会上岸勾引男子杀死拖入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