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承誉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抬手摩挲oga这两个月像是睡眠不足,留下淡淡疲惫的眼下皮肤。
“还生气吗?”他问。
“……”
二人对视良久,谁都没有先开口。
最后,由林隅眠先打破僵局。
oga垂下眼说,“这些事并不是单一的,某一个人的原因。我后来仔细想想,所有事情都是完美、非黑即白的,不现实,也做不到。但是……”
oga抬眸又看向他,语速缓慢却掷地有声,也像是在下发最后的警告,
“不要再利用至亲和最亲近的人。”
“我懂你的部分不易、辛苦,但是很久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些话,都不记得了吗?”
陆承誉瞳色暗了暗,浅浅划过一丝犹豫后,开口答复,
“就算是一起深陷泥潭,也好比丢下一个人在岸上。因为岸上的人……永远不会庆幸自己还存活着。总会无数次懊悔为什么没有抓紧点,或者陪着他一起。”
“你还记得。”oga有些恨铁不成钢,又有些无可奈何,半晌,他吸了吸鼻子,继续开口,像是要把所有不满与难受的情绪都说完:
“席教授……那么大的事,你也要瞒着、憋着、忍着。”
“处置赵家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,而不是选择了一条很有可能失去亲人的‘捷径’。”
“当年我生青墨差点在手术台上回不来,还不够你记在心里吗?!”
林隅眠越说越有些失扌空,他猛地扌纂紧alpha的衣领处,微皱着眉,眼中又泛起氵目光。气xi紊乱,声音也发着chan———
“哥哥……”
oga试图用亲密的称呼唤醒他,
“不要再,再这样了……”
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瞒着他,在他心口上戳了。他真的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与煎熬。
自从父母离世后,他的世界除了陆承誉就是青墨。他与他们相扶相持近十年,他们是他的全部了啊。
联姻从来都不会带来真正的幸福,尽管是被誉为相敬如宾,外人看来恩爱无比的林海原与秦若澜。但林隅眠清楚,纵然父亲后来对母亲逐渐有了感情,甚至当年出车祸时下意识用身体护住母亲导致自己当场殒命。
可这份迟来的、没有说出口的爱,在秦若澜早年的生活里并没有出现过,秦若澜过得没有那么开心。
命悬一线时,秦若澜也许才后知后觉,其实林海原也是爱她的。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。
林隅眠每每想起都恨不得要将赵家与那几个旁支碎尸万段才好,不止生命,林海原则是带着“秦若澜这辈子都没爱过他”的遗憾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