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不凡苦笑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
一个重生归来,能预知未来、手握庞大资源的存在,她的所思所想,所图所谋,又岂是他这个“凡人”能够轻易揣度的?
那句“救赎”背后,必然牵扯着超越他认知的、更深层次的因果或秘密。
与她“斗”?
这个念头刚一浮现,就被陆不凡自己否定了。
且不说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间接来自于她的赋予,单从能力层面,一个能布局至此的人,若真有心对付他,他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。
硬要去猜测、去对抗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,除了徒增烦恼和消耗精力,毫无意义。
想通了这一点,陆不凡感到一种莫名的释然。
既然确定了她没有恶意,既然无法猜透她的终极目的,那么眼下最好的选择,就是做好自己的事。
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新项目的规划图。
沈氏集团正处于高速扩张的关键时期,与鼎盛的合作需要深入推进,整合林氏遗留的资源也千头万绪……有太多实实在在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,去决策。
与其纠结于一个暂时无解的谜题,不如脚踏实地,利用好她赋予的这个平台和机会,将沈氏集团发展得更好。
这,或许也是她所期望看到的?
至于沈幼楚何时会真正“醒来”,何时会向他揭示一切的真相,那就交给时间吧。
现在,他只需要扮演好“沈氏集团总裁”这个角色,静观其变。
陆不凡深吸一口气,重新坐首身体,打开了一份新的项目报告,神情恢复了往日的专注和沉稳。
几天后,沈念卿的书房里。
她正对着电脑屏幕审阅一份英文法律文件,桌上的加密通讯器发出了轻微的震动声。
她按下接听键,一个冷静的男声传来:
“Elena,找到黄斜墩了。”
沈念卿眼神一凝:“说。”
“他在邻省一个叫‘清源’的偏远小县城。
我们通过交通系统的人脸识别比对,确认他三个月前乘坐长途汽车抵达那里。
目前在一家叫‘老地方’的小饭馆当服务员。”
“具体情况?”沈念卿追问。
“不太好。”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客观的陈述,“我们的人暗中观察了几天。他变化很大,非常憔悴,瘦了很多,满脸胡渣,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。
而且……他的右腿好像废了,走路一瘸一拐,很吃力。”
“腿怎么回事?”沈念卿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。
“我们通过一些调查才得知,他抵达清源镇大约两周后,在一条小巷里被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流浪汉用铁棍袭击。
袭击很突然,也很凶狠,主要伤在右腿膝盖和胫骨。那个精神病人没有监护能力,也没有财产,无法追究赔偿责任。黄
斜墩当时伤得很重,据说把身上仅剩的一点钱全用来做手术保腿了,但神经损伤严重,落下了永久性的残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