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说。”马如龙碾灭烟头，“现在见不到人，说什么都没用。先回去，从长计议。”
车子重新驶上乡间小路，车厢里一片沉默。陆不凡望着窗外漆黑的田野，手指在膝盖上反复。
过了许久，他开口道：“马哥，我想先请个律师。不管对方是谁，总得按法律来。”
马如龙点头：“这是最稳妥的办法。我认识几个刑事律师，回头给你联系方式，让他们先了解情况。”
说话间，马如龙的手机震了一下。
他掏出来看了眼屏幕，脸色倏地变了。陆不凡注意到他的异样，连忙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马如龙把手机递过去，屏幕上是李队发来的微信，只有一行字：“王建军是周浩亲舅舅，这事你们看着办。”
陆不凡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，指节泛白。
难怪王局长亲自出面，难怪连李队都避而不见——从一开始，这就不是简单的执法，而是一场早就串通好的围猎。
“这群混蛋！”陆不凡低声咒骂，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，喘不过气来。
他终于明白，周浩敢如此嚣张，不仅仅是仗着父亲是教育局副局长，背后还有警察局局长这层关系撑腰。
马如龙拿回手机，深吸一口气：“现在更不能急了。王建军既然是周浩的舅舅，肯定会偏向对方，我们贸然行动只会吃亏。”
他发动车子，语气凝重，“当务之急是稳住，我再想想别的办法，你先联系律师，把正当防卫的证据固定下来。”
陆不凡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。
黑暗中，妹妹在审讯室里倔强又无助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这时候陆不凡突然想到：“我可以查看看学校的监控，还有这个王建军跟周浩的一些资料。”
“对，学校一定有监控，这些当官的也查查，这个王局长也在徇私枉法，你查看看或许他会不会跟赵敬平一样，有那些证据。”一旁开车的马如龙说道。
“嗯，那现在就回去吧。”陆不凡说道。
另一边，沈氏集团办公楼里，沈幼楚坐在电脑前，做什么都不安心，她还在等秘书的调查，陆晓雯到底跟谁打架了，怎么被抓了呢。
想起陆晓雯她就露出了笑容。
陆晓雯是一个活波可爱的女孩，她跟陆不凡在一起的时候，陆晓雯总是很亲切的喊她嫂子。
她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那是一个周末，她跟着陆不凡回乡下老家。
刚走进院子，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在院子里帮她母亲干活，活力西射。
女孩看到陆不凡，一下子蹦到他身边，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，脆生生地喊着“哥”。
陆不凡笑着介绍：“晓雯，这是你嫂子。”
沈幼楚有些羞涩地打招呼，陆晓雯歪着头打量她，突然眼睛一亮，拉过她的手，笑嘻嘻地说：“嫂子好漂亮，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啦！”
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，不把她当外人的样子。
回忆起这些，沈幼楚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，可想到陆晓雯现在还在警局，她的眼神又变得担忧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