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志远坐在拘留室的铁凳上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手腕上的铐痕还在隐隐作痛，警局的冷光灯照得他眼睛发涩。
“沈志远，手续办好了，可以走了。”一名警察推开铁门，语气冷淡。
沈志远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：“终于肯放老子出去了？”
警察懒得理他，只是侧身让开一条路。
走廊尽头，沈老太太请的金牌律师正整理着文件，见沈志远出来，立刻迎上去：“沈少，手续己经办妥，老夫人让您先回去休息。”
“休息？”沈志远冷笑一声，声音沙哑，“我被关了一整天，沈幼楚那个贱人连个屁都没放，现在让我休息？”
律师推了推眼镜，谨慎地说道：“沈总她……可能是有其他安排。”
“其他安排？”沈志远猛地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，金属撞击声在警局走廊里回荡，“她巴不得我死在里面！”
他的怒吼引来几个警察的侧目，但没人上前阻拦——沈家的少爷，他们惹不起。
律师压低声音：“沈少，老夫人说了，现在不是闹的时候，先回去再说。”
沈志远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怒火，但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。
——沈幼楚，你不救我，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！
他大步走出警局，夜风扑面而来，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戾气。
坐上了律师的车后，他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。
手机刚开机，一连串未接来电提示音接连响起，沈志远烦躁地划开屏幕，看到虎哥的号码时瞳孔骤然收缩。
按下回拨键的瞬间，他几乎是将手机死死贴在耳边，喉结上下滚动着。
“沈少，事儿成了。”虎哥带着烟酒气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，“那小子现在指不定躺哪条阴沟里喘气呢，照片我都拍好了，绝对够那姓陆的喝一壶。”
沈志远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，嘴角慢慢扯出一抹扭曲的笑。
后视镜里，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睛，像极了小时候在庄园里咬死兔子的野狗。
“干得漂亮。”他声音发颤，“告诉兄弟们，加钱！沈幼楚不是护着他吗？我倒要看看，没了这条狗，她还能蹦跶多久！”
挂断电话，沈志远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路灯，忽然畅快地大笑起来。
笑声惊得前排开车的律师手一抖，差点撞上护栏。
那些在拘留室里啃着冷馒头的屈辱，被沈幼楚无视的愤怒，此刻都化作了胸腔里翻涌的快意。
他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，袅袅烟雾中，仿佛己经看到沈幼楚跪在地上痛哭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