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屋里,烛火被穿堂风刮得摇晃,苏慕晴正站在桌前,肩头的黑羽雕歪着脑袋啄她的发绳。
“你这洞天倒是方便。”苏慕晴转身,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简,“我们查清楚了,那黑袍老者是丹堂执事韩墨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冷下来,“这老东西表面上管外门灵草分配,实则暗中往灵草里下幽冥蛇蛊。
现在人跑了,连他养的蛊虫都清干净了。“
林修远接过玉简,神识扫过,里面是韩墨近三年的交易记录——大部分灵草都被低价卖给了幽冥教的暗桩。
他捏紧玉简,指节发白:“难怪宗门这两年总说灵草短缺,原来都被他偷运出去换蛊虫了。”
“更麻烦的是。”苏慕晴走到窗边,月光照在她腰间的兽牙挂饰上,“韩墨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玄清宗后山,那里有个废弃的传送阵,首通幽冥教总坛。”她转身时,黑羽雕扑棱着翅膀飞上房梁,“我们要追吗?”
林修远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走到案前,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株九瓣花——花瓣呈半透明的紫金色,每一片都流转着灵脉精粹的光。
这是他刚从变异池里摘的,原本需要百年才开花的九叶紫阳花,在变异池里只长了三日。
“给你的。”他将花递给苏慕晴,“万兽门御兽师需要灵草温养契约兽,这花能帮你的妖兽稳固血脉。”
苏慕晴愣住了。
她接过花时,指尖触到花瓣上残留的灵脉精粹,只觉一阵清凉顺着血脉散开。
肩头的黑羽雕突然扑下来,在花上蹭了蹭,喉间发出愉悦的低鸣。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她抬头看他,眼底的惊讶慢慢变成笑意,“原来你也会准备礼物。”
林修远别开脸,耳尖微烫:“之前你帮我找赤焰灵兔的疗伤草,这是回礼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些,“而且。。。。。。要对付幽冥教,我们需要更强的助力。”
苏慕晴将九叶紫阳花小心收进玉盒,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:“明早我带万兽门的御兽小队在山门等你。”她走到门口又回头,黑羽雕落在她肩头,“对了,楚长老的事。。。。。。我帮你查。”
竹门“吱呀”一声合上,林修远望着案头的烛火,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。
他摸了摸小白的脑袋,这只白泽正趴在他脚边打盹,火纹随着呼吸明灭。
夜色渐深,竹屋外的虫鸣突然停了。
林修远刚要吹灭烛火,便听见山门前传来一声惨叫——像是被利器割破喉咙的声音。
他心头一紧,神识外放,只觉有股阴寒的气息顺着山脚下的溪流往上爬,像极了幽冥教蛊虫的味道。
“看来。。。。。。”他握紧腰间的储物袋,里面躺着变异池里新结的灵果,“他们等不及了。”
夜色如墨,山风卷着腥气扑进竹窗。
林修远刚摸到烛台的手突然顿住——山门前那声惨叫像根细针扎进神识,阴寒的蛊毒气息正顺着溪涧往山上爬,每一丝都带着幽冥教特有的腐臭。
“小白!”他屈指弹了弹脚边白泽的耳朵。
这只通灵性的瑞兽立刻支起脑袋,火纹在皮毛下如流萤般游走,喉间发出短促的低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