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蓝师姐！”他一把攥住蓝雨手腕，指尖悄悄将一道灵纹按进她掌心，“你闻不出来么？这火……没有焦味。”
蓝雨猛地抽了抽鼻子。
她巡山十年，对烟火气再熟悉不过——真正的火场该有松脂燃烧的清苦，可此刻飘来的只有腐臭。
她的剑尖立刻转向竹林深处：“好个幽冥教，敢在玄清宗撒野！”
“你引开那女修。”冥无影的声音像蛇信子扫过林修远耳膜，“我来对付这小子。”
血刃的阔刃刀终于出鞘。
林修远看着那道裹着黑焰的刀光划破月光，突然笑了——他的灵纹感应圈己经完成，血刃每走一步，脚下都有细碎的灵光闪过，那是在封印对方的灵力。
“筑基初期又如何？”他反手抽出碎玉剑，剑身上的裂痕突然发出龙吟，“我有灵泉养的灵力，有仙经练的功法，还有……”他手腕翻转，三枚赤焰灵兔符拍在地上，“你没见过的灵宠。”
赤焰灵兔从符里窜出时，血刃的刀己经劈到头顶。
林修远矮身翻滚，灵泉水瓶在掌心捏碎，凉丝丝的液体溅在血刃脸上——这是他特意用灵泉泡了三日的“迷踪水”，能扰乱阴毒功法的感知。
血刃的刀势果然慢了半拍，赤焰灵兔趁机扑上他的后背，红色绒毛里窜出细小的火焰，瞬间烧穿了他的护体灵罩。
“小辈找死！”血刃反手一刀砍向灵兔。
林修远趁机欺身而上，碎玉剑刺向他的丹田——这是他在洞天里用灵草人练了百遍的杀招。
剑刃刺入的瞬间，他听见血刃的灵力运转声突然变弱——灵纹封印生效了！
“啊——”血刃的左臂应声而落。
林修远看着那截还在抽搐的断臂，突然想起父母临终前的模样：父亲的左臂也是这样被砍断，母亲的灵脉被生生捏碎……他的瞳孔泛起血色，碎玉剑再次抬起。
“走！”冥无影的幻阵突然崩溃。
林修远看着那道瘦高身影化作一团黑雾，消失在山雾里，嘴角扯出冷笑——他早用灵纹在对方身上留了标记，下次见面，绝不会这么容易。
洞天府地突然震颤。
林修远踉跄着扶住灵泉边的石头，就见灵田区域的泥土正在翻涌，原本整整齐齐的灵草突然疯长，最中央竟多出个泛着蓝光的小池，池里飘着片半透明的叶子，正散发着让人心醉的灵气。
“灵草变异池？”他伸手接住那片叶子，指尖刚碰到叶尖，识海里就响起仙经的声音：“洞天随主成长，仙源越盛，变数越多。”
月光重新洒进洞天。
林修远看着腕间的妖纹己经爬到锁骨，碎玉剑的裂痕不知何时愈合了一线。
他擦了擦剑刃上的血，突然听见山风里飘来极淡的腐臭味——比之前更淡，却更阴毒。
“冥无影……”他对着山雾轻声说，声音里没有惧意，只有猎人看见猎物时的兴奋，“下次，我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。”
山雾深处，一道黑影正舔着嘴角的血。
冥无影摸出怀里的传讯玉牌，上面还沾着血刃断臂的血：“任务失败，目标太强……是，属下明白，三日后，等他灵力未复……”
夜风卷起他的黑袍，露出腰间玄清宗执事的腰牌——在月光下，那枚腰牌的纹路里，正渗出丝丝黑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