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！”
光罩碎成金粉的瞬间，他听见小白的悲鸣，听见黑雾逼近的嘶响，甚至能闻到那股腐臭的气息拂过眉梢。
“林修远——”陈风的吼声被黑雾淹没。
意识即将溃散的最后一刻，林修远模模糊糊地想：原来，真正的危机，才刚刚开始。
林修远的睫毛被黑雾里的腐臭气息刺得发颤，他能清晰听见小白银鳞下骨骼发出的细碎声响——那是妖兽强行维持本相的代价。
怀中小兽的体温正在流失，他指尖沾到的血珠还带着温热，却比心口的灼痛更让他眼眶发酸。
“小白。。。。。。”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，喉间像是塞了团烧红的炭。
这是他第一次觉得，自己精心培育的灵草、熬夜画的符篆、在洞天里反复推演的术法，原来都不过是纸糊的盔甲。
当真正的死亡逼近时，那些所谓的“准备”连拖延半息都做不到。
黑雾凝成的巨掌己经压到头顶，掌纹里翻涌着暗红血丝，像极了他在藏经阁古卷里见过的“血煞冥掌”——那是筑基期邪修用百条人命祭炼的阴毒术法。
掌风刮得他脸皮生疼，他甚至能看见掌心里嵌着的半枚玉片，和石门上残缺的阵纹严丝合缝。
“噗——”小白突然喷出一口银血，本相瞬间坍缩成巴掌大的毛团，额间那枚淡金色的菱形印记却骤然亮起，刺得林修远眯起眼。
他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就听见虚空里传来一声清越的凤鸣，不，更像某种远古凶兽的低吟，带着血脉里的威压。
“谁敢伤我弟弟！”
这声喝问像一柄冰锥刺穿黑雾，林修远眼前的黑暗被撕开一道缝隙，他看见一道碧绿身影踏着虚空而来。
那女子穿着月白绣青竹的广袖裙，发间插着支翡翠玉簪，面容与小白有七分相似，只是眉峰更冷，眼尾挑着，连周身流转的灵力都泛着冷冽的青芒。
“金丹。。。。。。初期？”墨无尘的声音陡然变调，原本佝偻的身形猛地绷首，指尖的黑雾像被踩了尾巴的蛇般蜷缩。
他后退两步撞在岩壁上，这才惊觉自己后背早被冷汗浸透——方才那道灵力波动，分明是结丹修士才能有的浑厚与凝练。
小青连看都没看他，先俯身抱起小白。
她指尖掠过小白额间的金印，眼底闪过一丝心疼，随即抬头看向林修远：“你护着他？”
林修远这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护崽的姿势，手臂僵在半空。
他喉结动了动，想说“是”，却被墨无尘的冷笑打断。
“白泽遗族？”墨无尘突然咧嘴笑了，牙缝里渗出血丝，“难怪那小兽能逼退我的黑雾。
不过。。。。。。“他猛地撕开衣襟，露出心口狰狞的血纹，”你以为结丹初期就能吃定我？“
他指尖掐出血珠，滴在半枚玉片上。
玉片腾起黑雾，从中飘出张血色符咒，上面用金线绣着扭曲的人脸，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。
“这是我花三年时间，用锁魂钉困在极阴之地的半步金丹邪修残魂。”墨无尘舔了舔嘴角的血，“你结丹初期，他结丹半步，咱们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未必输。”林修远突然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