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清宗演武场的青石地面被正午的日头晒得发烫,林修远站在演武台中央,掌心的测灵玉仍泛着淡青色微光——和过去五年里每一次测试一样,连最基础的练气西层都够不着。
“又卡练气三层?”
台下传来哄笑,外门弟子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林修远耳中。
他望着不远处高台上的监考长老,对方正低头翻着玉简,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。
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玄清宗外门服,露出腰间那枚刻着“守阁”二字的木牌——这是他在宗门唯一的身份标识。
“林修远!”
冷喝声炸响,赵云霄从人群中走出。
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形,腰间金纹玉佩随着动作轻响——玄清宗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气巅峰天才,今年外门考核的监考官之一。
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林修远,嘴角扯出一抹冷笑:“三年前你父母为护藏经阁被妖兽撕成碎片时,我就说过,废物的儿子终究是废物。”
林修远的手指猛地蜷起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记忆里最后一次见父母,是他们裹着染血的道袍冲进藏经阁,母亲塞给他半块刻着“修远”的玉牌,说“等我们回来”。
可他们再也没回来,只留他在冷宫里守着积灰的古籍,听着“废物之子”的骂名过了五年。
“知道为什么让你参加考核吗?”赵云霄逼近两步,玄色靴尖几乎踢到林修远的鞋边,“是让全宗看看,守阁人的命有多贱——连块测灵玉都喂不饱的东西,也配姓林?”
台下哄笑声更盛,有石子“啪”地砸在林修远脚边。
他望着赵云霄腰间那枚象征核心弟子的金纹玉牌,喉结动了动。
五年前这位置站的是他父亲,那时赵云霄还只是个跟在父亲身后抄经的小弟子。
“赵师兄。”
苍老的声音突然插入,楚长老拄着青铜拐从演武台侧门走出来。
这位负责监管藏经阁的老人头发全白,眼角皱纹里却凝着股锐气:“藏经阁最深处的《上古丹方录》该翻晒了,守阁人总该干点守阁人的活。”
赵云霄的冷笑僵在脸上,扫了眼楚长老腰间那枚刻着“典”字的铁牌——藏经阁监管者,连内门长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“楚老”。
他甩袖转身时,玄色衣摆扫过林修远的手背:“滚吧,废物。
等你把那些发霉的破书擦干净,或许能学会怎么给人提鞋。“
演武场的喧嚣渐渐远去,林修远攥着那半块玉牌走进藏经阁。
夕阳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在积灰的书架上拉出细长的影子。
第三层阁楼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他点燃火折子,光晕里浮动着细密的尘粒——这里是藏经阁最深处,传闻藏着玄清宗立派时的秘密,除了守阁人,连内门弟子都不许踏足。
木架上的典籍大多裹着褪色的黄绢,林修远取下最顶层那本《万灵纲目》时,有什么东西“刷”地从书里滑落。
他弯腰捡起,是张泛黄的羊皮地图,边缘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文,中央位置标着“仙源”二字,下方还压着行小字:“启阵需守阁人精血”。
“守阁人。。。”林修远盯着地图,指腹擦过那两个字。
父母出事前,父亲总说“守阁人不是看门人,是护道者”,可他从未听懂过。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