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刚开始的无声抽泣，渐渐地，压抑的呜咽从喉咙里挤出来，像被堵住的溪流终于找到出口。
到最后索性化作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，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、恐惧和思念，都顺着泪水倾泻干净。
赵二苟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，粗糙的手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，声音低沉而坚定：“哭吧，使劲哭。这些年受的苦、受的罪，都哭出来就好了。等哭够了，我就带你去找袁绍，这笔账，咱们连本带利讨回来！”
朱红在他怀里用力点头，泪水却流得更凶了。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，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，抽泣的幅度越来越小，最后只剩下细微的鼻息。
赵二苟低头一看，她的呼吸己经变得均匀悠长，依旧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，像是找到了安稳的港湾。
“朱红？”
“朱红？”
连叫两声都没得到回应，他便知这是哭累了睡过去了。
于是拍了拍穷奇的脖颈：“先回营寨。”
将朱红安顿妥当，赵二苟立刻带着穷奇回到山上。
他指着天空盘旋的老鹰问道：“我想让你帮我控制一只老鹰，或者说你跟它们沟通一下，让它们臣服于我！”
“主人！这我真做不到啊！”穷奇的声音带着为难，“我们的语言并不相同，而且我们拿这些猛禽是真没办法！”
赵二苟愣住了：“怎么会？你不是百兽之王吗？这几十斤的小鸟，还能难住你？”
“主人您也说了，我是百兽之王啊！”穷奇委屈地晃了晃脑袋，“那玩意是鸟类不是兽啊，它们会飞的，我是真没办法。以前狩猎的时候，都得防着它们，要不就会被它们把食物抢走，我不会飞，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！”
听到穷奇抱怨着，他也知道，这野兽和猛禽别说都是动物，就算都是人，有的还语言不通呢。
赵二苟无奈的躺倒地上，从旁边的草堆，摘下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，双手垫在脑后，首接躺在地上，双眼这天空上面盘旋的两只老鹰，喃喃自语：“得咋办呢！”
穷奇也趴在他身边，抬头看着山崖旁的一个鸟窝问到：“主人，你的事情很急吗？要是不急的话，那边有几只金雕幼崽，先骗过来，慢慢养几个月呗！”
赵二苟猛地吐掉嘴里的狗尾草：“急啊！我是要去攻城，想让着些老鹰给城内士兵来一波空袭，那些幼崽也拿……”话说到一半，他忽然眼睛一亮，“对啊！幼崽！”
穷奇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。
幼崽虽然没法立刻参与空袭，但若是抓住它们，不就能以此为筹码牵制成年金雕？
这挟制幼崽逼对方效力的法子，固然有些不光彩，可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而且跟着自己，至少能保证它们衣食无忧，总比在野外挨饿强。
说干就干，赵二苟立刻骑上穷奇来到山崖边。
抬头望去时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：“好家伙，这老鹰的窝怎么建得这么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