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枫的心猛地一沉，他握紧了拳头，点了点头，随即又摇了摇头。
“以前是，现在……不是了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萧索和恨意。
“哦？”
千仞雪似乎来了兴趣，“能和我说说吗？”
或许是那顿包子的恩情，或许是面对这个陌生人，他反而更能倾诉心中的压抑。
陈枫用最简洁的语言，将自己在七宝琉璃宗的遭遇，以及被剥夺觉醒武魂资格的事情，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他没有添油加醋，因为事实本身就已经足够残酷。
千仞雪静静地听着，脸上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，但陈枫却看到，在她眼底深处，似乎有一抹极淡的、感同身受的冷光一闪而逝。
“就因为你是孤儿，身体瘦弱，他们便断定你是废物，连一个觉醒武魂的机会都不给你？”
千仞雪轻声复述着，语气像是在确认，又像是在自语。
“是。”
陈枫低着头，声音嘶哑。
“真是可笑。”
千仞雪忽然轻笑出声，“七宝琉璃宗号称天下第一辅助宗门，却连‘有教无类’四个字都做不到。他们连武魂都还没见，就先断定了人的废物与否，真是愚不可及。”
这番话，让陈枫猛地抬起了头。
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“少年”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白地批判那个高高在上的宗门。
“你想觉醒武魂吗？”
千仞雪忽然问道。
“想！”
陈枫几乎是脱口而出，这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，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。
“哪怕觉醒的只是蓝银草，我也想知道，我的武魂究竟是什么！”
“很好。”
千仞雪满意地点了点头，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真诚。
“跟我来吧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一个……无论出身贵贱，只要年满六岁，都可以觉醒武魂的地方。”
陈枫愣住了，他看着千仞雪伸出的手，那只手白皙修长，骨节分明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