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蛮正义律师事务所”里，弥漫着一股…嗯…破产的气息。
不是财务上的破产，是精神上的和秩序上的。
张小蛮瘫在办公椅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，手里拿着一张刚刚寄到的、热乎的《中国手语等级考试（三级）合格证书》。证书做工精良，上面的照片她笑得像个假人。
（张小蛮内心：考过了…所以呢？能干嘛？去天桥底下摆摊算命吗？用结印般的手势预测吉凶？）
飘在空中的包子系统，今天特意给自己渲染了一个撒花特效，用欢快的电子音播报：
【恭喜宿主！成功通过手语三级认证！综合评分：71分（险胜）！解锁新成就‘结印の律师’！能量奖励己发放！】
（包子内心：71分…低空掠过…但考虑到宿主肢体不协调的程度，己是奇迹…值得庆祝。）
李玥凑过来，拿起证书啧啧称奇：“哇塞！张律师！真考过了？厉害啊！这证书含金量怎么样？能加律师费吗？”
（李玥内心：71分？好像刚及格？不过对于张律师来说…嗯…己经是超常发挥了！）
张小蛮有气无力地摆摆手：“加律师费？不加就不错了。我现在怀疑考官是看我现场表演‘法律超度’太卖力，出于同情分才让我过的。”
她想起考试时那句对着“生病”网友比划的“法律会保护你的权益”，脚趾头又开始抠地。
“那也不错啊！”李玥试图鼓励，“以后咱们可以开拓新业务！专接聋哑人被骗案！”
“您负责用专业（且僵硬）的手语沟通，我负责用凶狠（且有效）的眼神威慑！无敌！”
（李玥内心：听起来好像很有搞头！又能怼坏人了！）
张小蛮翻了个白眼：“拉倒吧。我现在只想接个能说会道、证据确凿、对方律师不太聪明的案子，让我找回一点作为正常律师的自信。”
（张小蛮内心：以及…一个能看懂账本的会计…）
说到会计，她的心又开始滴血。秦语和云哲哥度蜜月去了，归期未定。
事务所的财务大权，暂时（也许是永久）落在了…李玥头上。
“李大气氛组！”张小蛮猛地坐首，“上周的账本呢？核对完了吗？客户打款都收到了吗？水电费交了吗？”
她一连串的发问如同疾风骤雨。
李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，眼神开始飘忽：“这个…那个…账本…我看了一半…”（李玥内心：完了…那些数字它们认识我，我不认识它们啊…）
“打款…好像都收到了吧？手机短信没提示银行卡余额不足…”（李玥内心：应该…大概…也许…没少吧？）
“水电费…”她猛地一拍脑袋，“啊！我想起来了！前天物业大叔上来催过一次！我说‘莫慌！等我兄弟…啊不，等我老板回来再说！’”
（李玥内心：当时觉得我超帅的！现在觉得我超傻的…）
张小蛮：“……”她感觉自己血压正在飙升。“李！月！我是让你管钱！不是让你当山寨大王！还‘莫慌’？！物业大叔没报警抓你吗？！”
（张小蛮内心：我的事务所…怕不是要因为欠水电费而被查封吧？史上第一个因为这种原因倒闭的律所？）
李玥缩了缩脖子，小声辩解：“我…我这不是在学嘛…而且，语姐走之前教了我一个记账APP…”
她掏出手机，点开一个界面花花绿绿、充斥着各种卡通贴纸的APP，上面记着：“收入：好多笔（客户名太长懒得记）”
“支出：外卖（小龙虾3份）、奶茶（波霸2）、打印费（好像花了挺多）、水电费（未知？）”备注里还画了个哭脸：“数字好讨厌（〃＞＿＜;〃）”
张小蛮看着这堪比抽象派艺术的账本，眼前一黑。“这叫记账？！这叫日记！还是小学生水平的日记！”
她夺过手机，痛心疾首，“我这事务所迟早要完…不是被坏人搞垮的，是被自己的前台兼CFO（首席破产官）吃垮、记垮的！”
飘在空中的包子系统默默扫描了账本APP，屏幕疯狂闪烁红光：
【财务警报！财务警报！记录严重缺失且不可靠！现金流状况：未知！经营风险：极高！建议宿主立即接管财务工作，或启动紧急求助程序（呼叫秦语）！】
（包子内心：人类对财务的认知差异…竟如此巨大…本机数据库受到冲击…）
李玥自知理亏，耷拉着脑袋：“那…那怎么办嘛…要不…张律师，您自己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