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场里气氛严肃，几位表情温和但眼神锐利的考官端坐前方，考生们一个个紧张得像是等待接受检阅的士兵。
（考生A内心：好紧张…那个“高兴”是怎么比划来着？）
（考生B内心：完了完了，情景对话要是抽到“去医院”怎么办？我只会“疼”…）
张小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，深呼吸。（张小蛮内心：冷静！张小蛮！你是经历过法庭激辩、卧底诈骗窝点、手撕黑心老板的人！区区手语考试！怕什么！）
包子系统在她脑海中无声地播放了一段舒缓的轻音乐：【宿主，放轻松。您己准备充分。】（包子内心：启动辅助镇静模式…虽然对宿主效果待定…）
考试开始。第一部分是词汇手势辨认。
屏幕上快速闪过一个个手语动作，考生需要在答题卡上写下对应的意思。
“这个简单…‘学习’…‘工作’…‘法律’…嗯？”张小蛮看到一个快速翻转手腕的动作，愣了一下，“这啥？‘翻脸’？‘反悔’？不对…好像是‘反对’？”
她凭借模糊的记忆和瞎蒙，勉强填了上去。
第二部分是情景对话。考官用手语描述一个场景，考生需要用手语回应。一位中年女考官对着张小蛮比划：
“你朋友生病住院，你去看望，会说什么做什么？”（考官内心：考察安慰、询问病情等日常用语。）
张小蛮脑子里瞬间闪过的是自己怼天怼地的画面，她赶紧甩甩头，努力挤出关切的表情，开始比划：
“你怎么样？还疼吗？”（动作有点僵硬）“医生怎么说？”（这个会！）“好好休息。”（这个也会！）”
“然后…然后她卡壳了，想表达“不要担心，会好起来的”，但“担心”和“好起来”的手势一时想不起来…情急之下？
她想起李玥平时咋咋呼呼安慰人的样子，脑子一抽，比划了一句她练得最熟、但在此情此景下极其突兀的话：
“坚持！法律会保护你的权益！”比划完，还附带了一个她自认为坚定又充满希望的眼神。
考官：“……”其他考生：“……”
（考官内心：？？？这考生是律师？来看病人需要普及法律知识吗？）（考生C内心：哇…好…好特别安慰方式…）
张小蛮比划完就后悔了，恨不得把自己手剁了。
（张小蛮内心：啊啊啊！张小蛮你个白痴！你在干什么？！这是看病不是上法庭啊！）
第三部分是朗读并用手语表达一段文字。
张小蛮抽到的题目是一段关于“邻里和睦”的短文。
她硬着头皮，一边用蹩脚的手语努力表达，表情时而凝重（像在调解纠纷），时而激昂（像在陈述观点）。
完美地将一段温馨的邻里关系解读出了《今日说法》的既视感。（张小蛮内心：完了…没救了…我的大脑和手己经离婚了…）
好不容易熬到考试结束，张小蛮几乎是飘出考场的。
李玥早就等在门口，迫不及待地问：“怎么样怎么样？张律师？召唤神龙成功了吗？”
张小蛮生无可恋地望着天：“我觉得我可能不是召唤了神龙…我可能首接把神龙告上了法庭…”李玥：“……哈？”
就在这时，家庭群的信息又来了。老妈：“@小蛮，考完了吧？名单发你了啊！快点核对！还有啊，云哲和小语的结婚证照片拍好了！快看！[图片]”
图片里，张云哲穿着笔挺的军装（硬拗来的特许），秦语穿着洁白的衬衫，两人头靠着头，笑容一个硬朗温柔，一个羞涩甜蜜，背景是喜庆的红底。
下面瞬间刷过一排排的：“太般配了！”“郎才女貌！”“好好好！”连徐依依都发了一连串的[放烟花][撒花]表情。
过了好几分钟，才又有老妈的一条：“@小蛮，对了，你考得怎么样啊？”
张小蛮看着手机，沉默了三秒钟，然后面无表情地拉起李玥：“走。”李玥：“干嘛去？”
张小蛮：“不是建议我做亲子鉴定吗？现在！立刻！马上！找个最贵的机构！我要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垃圾堆里捡的！”
李玥：“……噗！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虽然考试过程社死，虽然家庭地位堪忧，但看着群里哥哥和语姐幸福的照片，张小蛮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算了，捡的就捡的吧。反正，她这个“捡来的”妹妹，马上要去参加一场“壕无人性”的婚礼了。
想想，还有点小（吐槽的）兴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