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词都像重锤,砸得赵铭头晕眼花,冷汗再次涔涔而下。
实锤了!
绝对实锤了!
那位年轻人,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古老存在!
是连恒星级都要巴结的超级大佬!
自己竟然指着鼻子骂他是“废物纨绔”、“蹭热度”……
赵铭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差点当场晕过去。
“赵部长?您……您没事吧?脸色这么难看?”王司长关切地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可能是酒劲上来了……”赵铭扶着额头,声音干涩,“多谢王司长指点……我……我去透透气……”
他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人群,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大口喘息,内心充满了绝望。
补救!
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补救!
他颤抖着手,打开个人终端,开始疯狂地调动自己的资源和人脉。
不是去查那位大佬的身份,他不敢,而是不惜血本地搜罗各种奇珍异宝、古董字画、甚至是某个原始星球发现的、据说有安神效果的奇异宠物……一切他认为可能符合“古老存在”品味的东西。
他要在庆典结束后,想尽一切办法,哪怕跪着求,也要把这份“心意”送到那位大佬面前,祈求原谅!
……
内厅的陈君,对外面因他而起的风波一无所知。
他吃饱喝足,惬意地靠在椅背上,听着恒星级大佬们之间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聊,内容涉及某个星域的矿产分布、某种新型合金的性能、或是某个古老文明遗迹的发掘进展。
这些话题对他而言如同天书,但他听得津津有味——这可是联邦最顶层的视野,算是增长见闻了。
就在这时,他看到玄机院长墨衡,端着酒杯,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、混合着科研狂热和一丝肉痛的笑容,朝他走了过来。
“陈先生,今日气色更胜往昔啊!”墨衡笑着打招呼,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在陈君身上扫过,似乎在评估那些滋补品的“残留药效”。
“托院长的福,吃得好睡得好。”陈君笑眯眯地回应。
墨衡在旁边的空位坐下,凑近了些,语气带着试探:“陈先生,关于您……嗯……生命本源的那种特殊‘沉寂’状态,我们科学院最近又有了一些新的理论猜想,您看什么时候方便,再来配合我们做几组非侵入性的观测?或许能有所突破!”
陈君心里乐了,又来了又来了,这老墨还真是锲而不舍。
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“为难”:“院长,不是我不配合,实在是……最近家里孩子多,吵得很,休息不太好,怕影响数据准确性。而且,我这身体您也知道,就是个无底洞,再观测估计也还是老样子,白白浪费科学院宝贵的资源和您的时间啊。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,既表达了“困难”,又暗示了“没用”,还顺带捧了对方一下。
墨衡一听,果然脸上的肌肉又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,那是对浪费掉的海量资源的心疼。
但他立刻又堆起笑容:“不妨事不妨事!陈先生以身体和家人为重!观测的事不急,不急!等您什么时候方便再说!我们科学院的大门,永远为您敞开!”
他现在对陈君的态度,己经从一开始的“珍贵样本”转变成了“必须供着的祖宗”。
研究不出结果是能力问题,但要是把这祖宗得罪了,那他墨衡可就成了科学院的罪人了!
两人又虚与委蛇地聊了几句,墨衡才心事重重地离开,估计又在琢磨新的、注定徒劳的研究方向去了。
陈君看着他的背影,暗自摇头:
这老墨,也是个执着人,可惜方向错了,再努力也是白搭。
如果走在错误的道路上,停止脚步就是进步啊,老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