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啊！儿臣！儿臣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啊！”
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，声音之凄惨，表情之悲痛，闻者伤心，见者落泪。
“儿臣在永宁县，那是吃不饱，穿不暖，每日里与死神共舞，与瘟疫赛跑！”
“您是不知道，那里的蚊子都比京城的大！个个都想吸儿臣的龙血啊！”
萧启元看着自己腿上这个耍宝的儿子，眼角狠狠一抽，额头上青筋首跳。
他强忍着用脚把他踹出去的冲动，干咳了两声。
“行了。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
萧琰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龙腿，用袖子抹了把脸，站起身，依旧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“永宁县之事，朕都听说了。”
萧启元看着他，眼神里，第一次，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赞许与骄傲。
“你做的，很好。”
“比朕想象的，还要好。”
“雷霆手段，菩萨心肠，以奇策安抚人心，以铁腕整肃吏治。”
他缓缓站起身，走到萧琰面前，亲手为他整理了一下那有些凌乱的衣襟。
“琰儿，你长大了。”
萧琰闻言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不好。
这老狐狸的语气不对劲。
这夸得越狠，后面的坑，就挖得越深。
“父皇谬赞了。”
他连忙堆起笑脸，一脸的谦卑。
“儿臣那都是跟您学的皮毛，再加上一点点运气，和药王爷爷的保佑，才侥幸没把事情办砸。”
“朕说你做得好，就是做得好。”
萧启元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声音里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“你此番，于社稷有功，于万民有恩，朕若不赏，天下人岂不寒心？”
来了，来了，正戏来了。
萧琰的眼睛，瞬间就亮了，脸上露出了期待的搓手表情。
“那父皇，您打算赏儿臣点什么？黄金？美女？还是那坛您珍藏了二十年的‘女儿红’？”
“这些，都有。”
萧启元笑了，那笑容，看得萧琰心里首发毛。
“但朕觉得，这些俗物，配不上你的功劳。”
他退后一步，转身，回到龙案之后，用一种极其庄重的语气，朗声宣布。
“朕决定。”
“赐你，于宫外开府建牙之权。”
萧琰的眼睛，更亮了。
开府建牙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