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琰摊了摊手,一脸的无辜。
“这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他心理素质太差,不适合干咱们这一行。”
“噗——”
有几个定力差的年轻官员,差点当场笑出声来,又连忙死死憋住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萧珏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你……你休得胡搅蛮缠!他明明是口喷黑血而亡,分明是中了你的邪术!”
“邪术?”
萧琰笑了,那笑容,充满了怜悯。
“二哥,没文化,很可怕。”
他走到尸体旁,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玄虚子己经僵硬的身体。
“各位大人,各位同僚,还有外面看热闹的父老乡亲们。”
萧琰的声音,陡然拔高,如同洪钟大吕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。
“都看清楚了。”
他指着玄虚子那青黑色的面庞。
“此人,并非中了什么邪术,而是中了蛊。”
“蛊?!”
这个字一出,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,这个来自南疆的神秘之物,比“邪术”更让人感到恐惧。
“没错,就是蛊。”
萧琰侃侃而谈,仿佛他不是一个皇子,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仵作。
“而且,还是最阴毒的一种,子母追魂蛊。”
“所谓子母蛊,分一母一子,母蛊由施蛊之人掌控,子蛊则种在受术者体内。”
“这子蛊平日里与常人无异,可一旦……”
萧琰顿了顿,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萧珏那张瞬间变得煞白的脸,嘴角的弧度,愈发玩味。
“一旦那施蛊之人,觉得这枚棋子没用了,或者怕他泄露秘密,只需,轻轻捏碎手中的母蛊。”
“千里之外,这子蛊便会瞬间发作,破心噬脉,七窍流血,神仙难救。”
他看着周围那些将信将疑的脸,好心地补充了一句。
“死状,就跟他现在这个样子,一模一样。”
话音落下,全场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从萧琰的身上,缓缓地,移向了脸色煞白的二皇子,萧珏。
那眼神里,充满了恍然大悟的,意味深长。
是啊。
六殿下若真想杀人,以他那神鬼莫测的武功,何须用什么邪术?
反倒是这种杀人灭口,死无对证的阴毒手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