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说，一边抬脚就要往城门外走。
“殿下留步！”
张虎连滚带爬地拦在了他的面前，一张黑脸憋成了猪肝色，哭丧着脸道：“殿下，您……您不能出去啊！”
萧琰的眼皮跳了跳，脸上的笑容不变。
“哦？为何？”
“这……”张虎支支吾吾，汗如雨下。
“本王乃当朝皇子，出入区区一道城门，莫非还要跟你请示不成？”萧琰的声音，己经带上了一丝冷意。
“不不不！末将不敢！”张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，“是……是陛下的旨意！”
“父皇的旨意？”萧琰心中那不祥的预感，愈发强烈。
“陛下有旨！”张虎像是豁出去了，闭着眼睛，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。
“京中任何人，任何车马，经盘查无误后，皆可自由出入！”
他喊到这里，猛地顿住，深吸一口气，用一种近乎悲壮的语气，喊出了那道让他想当场自尽的命令。
“唯独！”
“大夏六皇子，萧琰！”
“不得出城！一步都不能！”
话音落下，整个安定门前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连夜风，都仿佛被这道荒唐至极的圣旨给惊得停住了。
萧琰脸上的笑容，彻底僵住了。
他眨了眨眼，又眨了眨眼，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。
他指着自己的鼻子，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，向张虎确认道：“你刚才说，任何人……都可以出去？”
“是……是的，殿下。”张虎的声音细若蚊蚋。
“唯独我，不能出去？”
“是……是的，殿下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萧琰突然笑了。
他先是低声地笑，然后笑声越来越大，最后，他捂着肚子，笑得前仰后合，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好！好一个亲爹！！”
“玩得真绝啊！”
他笑够了，缓缓首起身子，那双总是带着三分醉意的桃花眼里，此刻却是一片冰冷的、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“张虎。”
“末……末将在。”
“本王今天，要是就非要从你这安定门走出去呢？”萧琰的声音，轻飘飘的，却像一把冰刀，刮在张虎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