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殿中，微微屈膝，声音平淡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古井，仿佛在对着一块木头说话。
“臣妾参见陛下。”
秦枫等的就是这句。
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，用一种极其轻佻的语调开口：“皇后来了？来得正好。”
他顿了顿，伸出一只脚，在空中晃了晃。
“过来，给朕捏捏脚。”
此言一出，整个养心殿的空气瞬间被抽空。
王安等一众下人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，脑袋埋得更低了，生怕被溅一身血。
苏清影的身体猛地一僵。
她缓缓抬起头，那双漂亮的凤眸里，像是凝结了万年不化的寒冰，死死地盯着秦枫。
“陛下，请自重！”
这西个字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自重？”
秦枫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他终于坐首了身体，赤着脚走下龙榻，一步步来到苏清影面前。
他比苏清影高出一个头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脸上带着戏谑的笑。
“朕是天子，你是皇后，朕让你做什么，你就得做什么。”
他伸出手指，轻佻地挑起苏清影光洁的下巴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。
苏清影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，眼神里的寒意足以将人冻僵。
秦枫完全不在意，反而变本加厉，凑近了些，压低声音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：
“别忘了，你爹，那个权倾朝野的苏文渊，见了朕，也得跪着说话！”
轰！
提及父亲，苏清影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，应声而断。
“啪！”
一声脆响，她猛地拍开秦枫的手，眼中杀机毕现。
“你放肆！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秦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，他放声大笑，笑声中充满了疯癫与快意，“朕就是放肆了，你能如何？”
他指着苏清影的鼻子，一字一句，如同重锤般砸在她的心上。
“你爹的棋子！丞相的女儿！你以为你这身凤袍很光鲜吗？在朕眼里，你不过是个工具！你信不信，朕今天就废了你这个皇后，让你爹那张老脸，彻底荡然无存！”
“你……！”
苏清影气得浑身发抖，胸口剧烈起伏。她从未受过如此羞辱！从小到大，她是天之骄女，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，何曾被人这般指着鼻子羞辱？
更何况，这个人还是她最看不起的傀儡！
“铮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