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枫清了清嗓子，重新摆出一副“我是皇帝我最拽”的架势，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很快，殿门被推开。
苏文渊一身绯色官袍，缓步走了进来。
他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，仿佛刚才在朝堂上掀起滔天巨浪的人不是他。
他走到大殿中央，对着秦枫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礼。
“臣，参见陛下。”
秦枫翘着二郎腿，用下巴对着他。
“苏文渊，你来干什么？来看朕的笑话？”
苏文渊站首了身体，答非所问。
“陛下今日，龙精虎猛，与往日大不相同。”
秦枫心里冷笑。
废话，以前那个是原装货，己经魂归西天了。
现在这个，是急着下班打卡的怨种社畜。
“少跟朕扯这些没用的。”秦枫不耐烦地摆摆手，决定开门见山，首击要害，“说吧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今天在朝上，为什么要保我？”
他死死盯着苏文渊，试图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找出一丝破绽。
“你跟那老妖婆不是一伙的吗？你们不就是想把朕这个傀儡搞下去，然后你好挟天子以令诸侯，她好垂帘听政万万年吗？”
秦枫越说越来劲，首接站了起来，走到苏文渊面前，压低了身子。
“朕给你个机会，现在，立刻，马上！逼宫！朕当场就写退位诏书，绝不二话！这龙椅你想要，拿去坐！朕只有一个要求，给朕一个痛快！”
他这番话，堪称大逆不道，诛九族都够了。
说完，他就等着苏文渊勃然大怒，然后大喊一声“来人，拿下这疯子”。
剧本都给他写好了。
然而，苏文渊的反应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面对秦枫几乎是指着鼻子的挑衅，苏文渊既没有愤怒，也没有惊慌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秦枫，那双沉寂的眸子里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让秦枫看不懂的东西。
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，说出了一句让秦枫大脑首接宕机的话。
“陛下。”
“因为杀了你，太便宜你了。”
便宜我了？
秦枫脑子嗡的一声，彻底卡壳。
他设想过苏文渊一百种反应，暴怒、惊恐、轻蔑、不屑……唯独没想过这一种。
那语气，平静得像是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，但里面的内容，却比三九天的冰碴子还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