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！”她声音发颤，连呵斥都显得底气不足。
秦枫懒得再跟她废话，只是轻飘飘地补充一句。
“对了，忘了告诉母后。朕别的本事没有，就是记性好了点。”
“朕记得，上个月十五，月圆之夜，王总管在您宫里待到了五更天。他还换了件白色的中衣，因为您说，您喜欢看。”
“……”
肖太后如遭雷击，踉跄着后退一步，撞在身后的桌案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她看着秦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，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。
那不是疯子的眼神，也不是傻子的眼神。
恐惧，瞬间攫住她的心脏。
她不能再待下去了，一秒都不能！
“疯了……你彻底疯了！”
她语无伦次地尖叫一声，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殿门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她狼狈地拉开大门，几乎是滚了出去，连头上的凤钗歪了都顾不上。
守在门外的王安脸色煞白，连忙上前扶住她，却被她一把推开。
“滚！都给哀家滚！”
肖太后带着恐慌，消失在养心殿外的黑暗中。
大殿内，终于恢复安静。
秦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整个人瘫倒在龙榻上。
爽。
今晚这一波，同时得罪了丞相和太后两大势力，明天早朝，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。
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被废黜，然后被赐死的美好未来了。
回家的路，似乎又近了一步。
然而，不知为何，他心里非但没有半点轻松，反而涌上一股更深的疲惫。
他闭上眼，肖太后那张气急败坏的脸，苏清影那双冰冷探究的眼，竟在他脑中挥之不去，清晰得仿佛烙印一般。
这就是……过目不忘？
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想死，从明天开始，恐怕会变得更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