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突破?放屁!那么大的爆炸,肯定是失败了!这是我们的机会!必须趁他们缓过劲来之前…”
“蠢货!机会?什么机会?上次码头试探,我们的人差点被东厂的番子咬住!现在风声太紧!那个‘铁阎王’薛仁贵醒了!还接了讲武堂的差事,谁知道是不是障眼法…”
“怕什么!我们…”
砰!!!
密室厚重的木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,轰然向内爆裂!木屑纷飞!
刺眼的光线涌入,照亮了密室内几张惊骇欲绝的脸!
门口,一道如同铁塔般的身影逆光而立!残破的玄甲在光线中泛着冷硬的幽光,肋下缠着厚厚的绷带,隐隐渗出血迹。正是薛仁贵!他手中并未持那标志性的陌刀,而是提着一柄仍在滴血的…绣春刀!刀尖指向密室,如同死神的宣判。
他的身后,是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、眼神冰冷如刀、手持强弩利刃的讲武堂精英学员!以及数名身着东厂番子服饰、如同鬼魅般的影子!整个货栈,早己被无声无息地包围、控制!
“魑魅魍魉,聚齐了?”薛仁贵的声音嘶哑低沉,如同砂纸摩擦,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。他一步踏入密室,沉重的脚步踩在木屑上,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。肋下的剧痛让他眉头微蹙,但那双眼睛,却燃烧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、都要暴戾的火焰!
“薛…薛仁贵?!你…你怎么…”一个番商头目惊骇尖叫,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。
噗嗤!
一道寒光闪过!那人的手腕连同半截匕首冲天而起!鲜血狂喷!他甚至没看清薛仁贵是如何出刀的!
“啊——!!”凄厉的惨叫响彻密室。
“跪下!”薛仁贵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头!恐怖的杀气混合着百战余生的血腥气,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!那几个番商如同被抽掉了骨头,噗通噗通全跪倒在地,瑟瑟发抖。
薛仁贵走到桌边,绣春刀尖挑起一块扭曲的金属碎片,又扫过那几张模糊的草图。他的眼神越来越冷,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。
“‘铁龙之心’?好…很好…”他猛地一脚踹翻桌子,碎片草图散落一地!
“谁派你们来的?‘鼹鼠’是谁?同伙还有哪些?”薛仁贵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,“说出来,给你们一个痛快。不说…”
他手中的绣春刀,缓缓移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番商,刀尖抵在了那人的眼皮上。
“…杂家…不,本帅…亲自伺候你们…尝遍东厂三百六十道‘点心’!”
冰冷的刀锋触感,混合着薛仁贵身上那如同实质般的血腥杀气,瞬间击垮了那人的心理防线!
“我说!我说!是果阿!是葡萄牙人!‘鼹鼠’是龙江船厂的工正刘三水!同伙在…在城南绸缎庄…啊!!!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!旁边一个看似瘦弱的番商眼中凶光一闪,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的短匕,闪电般刺向薛仁贵的肋下伤口!竟是死士!
薛仁贵甚至没有回头!握刀的右手手腕一翻,刀光如同毒蛇吐信!
唰!
偷袭者的头颅冲天而起!无头尸体喷着血泉,颓然倒地!
“还有谁想试试?”薛仁贵甩掉刀上的血珠,目光如同看死人般扫过剩下几个吓瘫的番商。密室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屎尿的恶臭。
“我们招!全招!!”剩下的人彻底崩溃,争先恐后地嘶喊起来,如同倒豆子般供出了所有知道的情报。
薛仁贵面无表情地听着,待最后一个名字说完,他挥了挥手。
“拿下!押送诏狱!王公公,剩下的…交给你了。”他对门口阴影处的王承恩说道。
“薛帅放心,杂家…定让他们把肠子都吐干净!”王承恩的声音带着阴冷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