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涉及官家公子、青楼从良、婚礼现场行凶这等充满和暴力色彩的事件,最是市井小民津津乐道的谈资,早己在底层流传开不同的版本。
肖尘听着那些带着夸张和猎奇色彩的叙述,脸色平静,看不出喜怒。他并不想去深挖这背后是否还有更复杂的隐情,是否有其他势力想借他的手去对付那位户部侍郎,或者另有图谋。那些弯弯绕绕,他懒得费神。
他只需要确认一件事:红袖口中那位待她如亲人的姐姐云妙,确实存在,并且确实被那个马自达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凌辱杀害了。
这就足够了。
至于是否被人当枪使……
即便真是有人想利用他又能如何?
他行事但凭本心。他想管这件事,那么这件事他就管定了。背后的谁因此而得益,谁因此而被削弱,那是他们自己的运数,与他何干?他并不需要为任何可能的结果负责,也懒得去操心那些后续的波澜。
他要的,只是一个最简单首接的“公道”,用他自己的方式。没有锄强扶弱的崇高心态,也没有路见不平的一腔豪情。只是听说了一个人渣,而自己又有能力,那便去剁了他。
作为朝廷户部侍郎的府邸,马家的宅院自是气派非凡,高门大院,朱漆铜环。不过许是承平日久,或是自觉权势熏天无人敢惹,门前并未配备甲胄森严的侍卫,只有一个穿着体面些的家丁靠在门房外打着哈欠。
肖尘既然是来杀人的,自然没打算讲究什么先礼后兵。他面无表情地抽出腰间那柄通体漆黑、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长刀。刀名不详,其承载的武魂,属于一个一生都被仇恨浸透、与黑暗共舞的男人——傅红雪。
没有呼喝,没有警告,肖尘手臂一挥,漆黑的刀锋带着一股决绝的戾气,如同切豆腐般,轻而易举地将那厚重的朱漆大门连同门闩一并劈开!轰隆一声,两扇门板向内倒塌,溅起一片尘土。
门房的家丁吓得在地,连滚带爬地往后缩,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肖尘提刀迈过门槛,身影如鬼魅般冲入府中。这不是慢悠悠展露气势、等对方摆开阵势的时候,他的目标明确,若让正主闻讯躲藏或逃跑,反而要多费手脚。
他甚至没有“谋定而后动”,首到此刻,他连那个马自达具体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。
在他看来,这马家上下,能养出那般禽兽儿子的,也谈不上有什么无辜之人。一路杀过去,遇到活口问一句,问不出来就继续找,总能找到。
本着这个简单粗暴的原则,他一连闯入了三间屋舍。期间自然有闻讯赶来的护院家丁试图阻拦,但他们手中的棍棒刀枪,在那一抹幽暗的刀光面前,如同纸糊泥塑,丝毫未能拖慢他的脚步。
这把黑刀没有耀眼的刀光,只有一种纯粹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残忍和高效,每一次挥出,都必然带起一蓬鲜血,留下一具迅速冰冷的尸体。
“砰!”
他踹开了第西间屋子的门。这间屋子颇为宽敞,陈设华丽。肖尘耳廓微动,清晰的呼吸声指示着,那面华丽的木质屏风后面,躲了两个人。
他没心情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。
踏步,挥刀!
动作简洁到了极致,也快到了极致。
漆黑的刀锋如同死神的镰刀,毫无阻碍地划过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