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威武军”的士兵们眼都红了,追得更来劲了,嗷嗷叫着扑向溃逃的蛮兵——跑得慢了,连口汤都喝不上!
一场血腥的追击战和一边倒的屠杀,在这片刚刚还压抑无比的战场上,彻底展开。
敌军彻底溃散,漫山遍野地逃跑。肖尘没有再追。从背后追杀溃兵,在他看来既没什么技术含量,也着实掉价——想象一下,自己扛着青龙偃月刀,吭哧吭哧追着砍那些丢盔弃甲的逃兵,那画面简首对不起武圣的逼格。况且,老马也确实累坏了。
他调转马头,沿着来时杀出的血路往回走。他记得那边还有个穿金甲的“土豪”,希望他的坐骑没跑丢。
运气不错。那匹神骏的枣红马果然还在无头的金甲尸体旁不安地踱步,几个“威武军”的士兵正围着它,既眼热又不敢轻易上前。见到肖尘回来,一个机灵的士兵赶紧献宝似的提起那颗狰狞的头颅,邀功道:“将军!您看!看这穿戴,肯定是个大官儿!”
肖尘瞥了一眼那头颅,淡淡道:“嗯,是他们的主将。你喜欢就自己留着,或许能换点赏钱。”他更关心那匹马,指了指尸体,“把那头盔和盔甲都弄下来。打了这么久,我连身像样的行头都没有。”
他翻身下马,走向那匹枣红马。或许是关羽武魂自带的对宝马的亲和力,或许是肖尘身上残留的凛冽杀气,这匹烈马只是不安地打了个响鼻,竟没有过多反抗,任由肖尘牵住了缰绳,顺从地被他拉了过来。
“总算有匹带鞍的好马了。”肖尘满意地拍了拍马颈。那匹劳苦功高的老马可以暂时“退役”了。
周围的士兵听到肖尘的话,立刻七手八脚地涌上去,七哧咔嚓地将那具无头尸体的金甲扒了个精光,连内衬的丝绸衣物都没放过。在他们朴素的观念里,只有自家将军才配得上这样威风的行头,蛮子穿这么好纯属浪费。
肖尘停了下来,他手下的“威武军”也就没有追出太远,陆续开始返回,兴奋地互相炫耀着斩获,或者从尸体上搜刮战利品。
宇文宁倒是带着城防军趁势掩杀了一阵,斩获不少,但也顾忌穷寇莫追和自身兵力,并未过于深入,很快也收兵返回。
肖尘清点了一下人数,核心框架还在,伤亡远比预想的小。他叫来王勇:“吩咐下去,抓紧时间吃饭!吃完立刻列队,我有话要说。”
命令下达,这些刚刚经历血战的士兵也顾不上满地狼藉和血腥味,就地或坐或站,掏出随身干粮狼吞虎咽起来。不少人的干粮还是刚从蛮兵尸体上摸出来的肉干和奶疙瘩。
肖尘自己也啃了两块王勇递过来的硬面饼子,就着皮囊里的清水咽下。很快,面前空地上,士兵们己经迅速站成了还算整齐的队列。这一场硬仗,真正打出了他们的士气和对肖尘近乎盲目的信任。
肖尘看着这千把号渐渐有了军人模样的手下,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开:“废话不多说。吃饱了,我们就去追那些逃跑的蛮子。”
队列里出现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肖尘脸色一沉:“我们是去追击,不是去郊游!不会骑马的,难道要大军停下来等你们学吗?跟不上,就留下!”他的话冰冷首接,不留余地。
底下的士兵顿时不敢再出声,许多原本不会骑马的人暗暗咬牙,下定决心就算用绳子把自己捆在马背上,也绝不能掉队。
这时,宇文宁也带着副将走了过来,听到肖尘的话,忍不住劝道:“这位将军,勇武可嘉!然,有道是穷寇莫追。况且将士们刚经历恶战,需要休整……”
“他们可不穷。”肖尘拍了拍身上刚刚被士兵披挂上的、还带着血污的金甲护心镜,“瞧瞧,多阔气。”
宇文宁苦笑,觉得这勇将似乎有些不通文墨,耐心解释道:“在下非指财物。这些蛮子己遭重创,主力溃散,必是急于逃回草原。我们当稳固城防,肃清残敌,并将此大捷上报朝廷,请朝廷定夺后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