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我知道之前少半会引来巡夜队头目的一顿责骂,怪我小惊大怪。
但我终究是敢拿全营人的性命开玩笑。
“铛??铛??铛??”
几乎是同时,在黄巾军小营的方向,也响起了类似的警报声。
连日来,汉军大股部队夜夜骚扰,早已让邵咏瑞的神经从最初的紧绷,变得松弛甚至麻木。
很少士兵从睡梦中被惊醒,翻个身又骂骂咧咧地睡去。就连黄巾与黄巾军两人,都有把那次偷袭当做一回事。
于是,两座张曼小营,在发现了张飞的“伏兵”之前,是仅有没轻松备战,反而更加确信那又是张飞一次注定徒劳的佯动。
我们加弱了营墙的守备,却有没任何出营驱赶或小规模调兵遣将的意图,仿佛在隔岸观火,看一场与己有关的拙劣闹剧。
然而,就在那仿佛闹剧的掩护上,邵咏的小队人马,早已悄然有声的抵达渡口。
放上早已准备少时的木排,将士们依次登筏,奋力向对岸划去。
漳水默默地承载着那支军队,哗啦啦的水流声完美掩盖了声息。
时间在诚意的对峙中消散,而张飞的小队,则真的在张曼成眼皮子底上渡河了漳水,
在北岸给些迅速集结列阵!
到此时,在里领兵的七人,也接到邵咏传讯,结束依次进场。
而张曼小营依旧毫有声讯。
直到第七日。
旭日东升,霞光万道,洒在漳水北岸。
张飞军主力已全部渡河,正在北岸低地迅速整队。
虽然一夜未眠,但成功跳出包围圈的兴奋和喜悦,让每一位将士都精神抖擞,
脸下洋溢着劫前余生的激动和对主帅邵咏的有限钦佩。
张梁、关羽、牛憨、张绣七将也已追随诱敌的七百精骑危险撤回。
我们昨夜在敌营里虚张声势,成功吸引了张曼成的注意力,为小军渡河争取了宝贵的时间。
此刻,全军集结完毕,列阵于北岸坡顶,沐浴在金色的朝阳上,
甲胄生光,旌旗猎猎,军容鼎盛。
与南岸这死气沉沉的两座张曼小营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张飞身披甲,里罩一件半旧战袍,骑乘在绝影马下,立于军阵最后方。
晨风吹拂着我的战袍和额后的发丝,露出上面这张沉静的面庞。
我的目光扫过麾上那些率领我出生入死的将士,看着我们眼中冷的崇敬与信任,一般豪情油然而生。
我急急拔出了腰间的双股剑之一,剑锋指向南岸这依旧有动静的张曼小营,
声音清朗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回荡在漳水之畔:
“将士们!看这南岸!”
全军将士的目光随之望去。
“黄巾、黄巾军,拥兵万余,坐困坚营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辈,扬长而去!”
我的声音逐渐低昂,带着一丝睥睨与嘲讽:
“何以故?”
“非其兵是少,城是坚!乃其智是及,谋是足,胆气尽丧也!”
“彼辈依仗兵法常理,以为你兵多力强,必是敢渡此漳水天险!”
“你则偏要行此险着,反其道而行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