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哗啦!哗啦!"
双方只剩二十多步的距离,刀牌手没有再投掷第二支标枪的机会了,听到何有田的话,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圆牌或者长牌,为身后的队友遮蔽起可能的伤害。
三个小队共12支长枪,斜斜向前,组成了高低错落的枪阵。
那枪在曙光的照耀下,闪烁起粼粼的金光。
长枪之后的狼筅,向队列两边伸出,防备着那些可能躲过长枪,冲到阵前来的敌人。
短兵手则弯腰在阵中穿梭,他们是整个鸳鸯阵最后的防线。
二十步之外。
焦黄老兄等人,他们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和兵马司的人干过仗,这时见到对面从刚才的松松垮垮,很快就变成了严阵以待,似乎战力要远比自己想象的高。
但这个时候,也没办法后退了,只能冲!
“咚咚咚!”
与此同时,对面又响起了密集的鼓点声,何有田的旗队开始缓慢而又坚决的向前推进!
“鼓声未停而犹疑不进者,斩!”何有田吼了一声,感觉嘴里有些发干。
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、第二次,甚至第三次上阵接战了,但每一次到这个时候,还是会有一种随时可能死掉感觉。
但他根本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,刚才那句话,不仅仅是对别人说的,也是对他自己说的!
何有田咽了口唾沫,握紧手中的旗枪,坚定的走在了阵列的最前方!
凡临阵接敌,旗总阵亡而本旗无奇功者,全旗通斩!
对面。
“杀死兵马司的狗,全襄京城的银子和女人都是咱们的!”焦黄也高喊了一声。
喊完之后,他悄悄落后了半步,跟在一个绰号叫杂毛的老兄弟身后。
杂毛嗷嗷大叫,几下就冲到了兵马司阵前。
从他的头顶,一支长枪斜斜刺了下来,杂毛本能的缩头躲避,可又一支长枪平平刺向他的小腹。
两支长枪同时刺过来,几乎封住了他整个身子,让他无处可躲。
就在这时,杂毛感觉被人凭空提了起来,提到了旁边,将将躲过那长枪的致命两刺。
还没等杂毛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忽然,他又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,杂毛猛地不由自主地向前奔了过去。
又躲过了从侧方扫过来的狼筅。
长枪和狼筅一下用老,再想阻挡杂毛已经来不及了,杂毛很顺利的就冲到了阵前。
在两面盾牌中间,只有一个短兵猫着腰半蹲在那里,等着他。
杂毛深吸了一口气,举着腰刀,没再急着往前,而是左右不停地跳步,似乎是引诱那短兵上前,又似乎是在观察着对方的破绽。
可他刚跳了两步,身后猛地又被人踹了一脚。
杂毛站立不稳,整个人都向前扑了过去,扑倒在那短兵的身上,这个过程当中,两人手中的腰刀快速互砍了两下。
一蓬又一蓬的血雾于半空中喷薄而出。
但这并没有阻挡杂毛向前扑倒的态势,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。
左右两边的长牌和圆牌同时晃了晃,似乎是后面的刀牌手想要去救那个被压在地上的短兵。
而一直跟在杂毛身后的焦黄老兄,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!
他双手紧握腰刀,猛地向圆牌下面露出的双脚砍去。
噗嗤!一大团鲜血喷了出来。
焦黄老兄手中的腰刀,在距离那双腿脚只剩不足一尺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。
?啷一声掉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