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乐思呼吸一窒，脊背也同时僵住了。
虽然知晓陆明泽说的几乎没有可能是自己期待的，但是仍然无法不让微弱又执拗的侥幸探出头来。
“我们第一次一起睡那天，就是打雷那天。”陆明泽犹豫了一下，带了很多羞涩，“我睡迷糊了之后抱着你，好像把口水弄到你脖子上了。”
明明是自己擅自燃起的期待，也是自己就知道不可能的等待，但真的像个泡沫被戳破时，也是会让心里苦涩翻涌，甚至多少有些失落的气恼的。
祁乐思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多少年的事情了，你还记得呢。”
“记得。忘不掉。”
和小乖在一起的事情，也不是特别刻意去铭记，但都如水一般自然地渗透在记忆了。
第一次有人向他告白，他礼貌拒绝后，祁乐思问他“所以泽哥喜欢什么样的”时，他揽着祁乐思肩膀说，“我没想过，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呀。而且我觉得，只有小乖最好了。”
后来他想，要是小乖是女孩子，他喜欢的一定就是小乖这样的。
再后来他发现，小乖是不是女孩子都不重要。他喜欢的就是小乖。没有什么可以改变。
祁乐思不说话，陆明泽靠近了一些：“罚我看三部恐怖片？”
“不，”祁乐思说，“看两部半吧。”
“两部半？”陆明泽不解，又靠近了祁乐思一些，“小乖又有什么新花样来玩了？”
“就得留一部最玄的，让你不知道结局，留个解不开的悬念，才算罚。”
“小精灵鬼。”陆明泽笑着，轻轻去揽祁乐思肩膀，“我错了，你想怎么罚都行，就是别赌气了，好吗？”
“没赌气。你想多了。”
闪电又亮起来，祁乐思下意识地把头往枕头里更深地埋了埋。
下一瞬，他的肩膀被陆明泽的手揽住了，顺着力道把他往怀里抱。
小小地挣扎了一下，一道炸雷又响起，陆明泽手上加了力道，不粗鲁，但强硬而不容置疑地把祁乐思环抱在了怀里。
“电闪雷鸣的，小乖让我靠靠。”
陆明泽的额头抵在祁乐思后肩，潮热的呼吸透过棉质睡衣满上肩胛骨，清冷的风带走温度，又很快被再一波的呼吸热意覆盖。
“泽哥，你说过不骗我的。”祁乐思闷声把脸往枕头里埋深了些，“你才不怕呢。”
“怎么不怕。我怕你生气。”陆明泽环抱着祁乐思的手紧了紧，声音也发着紧，“小乖别对我凶行不行？”
祁乐思手肘一弯，不轻不重地击上陆明泽侧腹：“你还会装可怜呢。”
“没装，真的。”陆明泽又使了力，心口紧贴在祁乐思后背上，“我心跳得根本停不下来。”
祁乐思到底被逗笑了：“那是能停下来的东西吗？”
陆明泽立刻抓住机会，用下颚压了压祁乐思的肩窝：“小乖，咱们不生气，好吗？”
祁乐思动了动肩膀：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陆明泽慢慢松开手，他转过身去，和陆明泽面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