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个瞬间。
路明非真想抽出自己的皮带,狠狠地给面前这个老家伙来上一枪。
‘黑日’、‘森罗’都可以用来打控制,只要争取一瞬间的机会,负载‘审判’矩阵的猛虎啸牙枪足以把昂热毁尸灭迹。
。。。
风在归墟之树的叶脉间游走,如呼吸般起伏。每一片金叶都成了信笺,承载着跨越星海的低语,在光与影的缝隙中轻轻震颤。陆承安坐在老位置上,膝上摊开一本泛黄的手稿??《情感工程学导论》初稿,纸页边缘已被无数次翻阅磨出毛边。他没有动笔修改,只是静静看着扉页那行字:“献给所有不敢说‘我想你了’的人。”
远处传来脚步声,轻而坚定。夏弥走来,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。
“还坐这儿?”她把壶放在石桌上,拧开盖子,热气腾腾地升腾,“豆浆,刚煮的。”
陆承安笑了: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?”
“回音告诉我的。”她坐下,目光落在树冠顶端那枚缓缓旋转的光核,“她说……你最近总是一个人待到深夜。”
“我只是在想,”他低声说,“我们真的懂‘听见’意味着什么吗?”
话音未落,归墟之树忽然剧烈一震。不是风,也不是共振,而是某种来自内部的觉醒。整棵树从根部开始泛起微光,如同血液在脉络中奔涌。紧接着,一道全新的信号自光核爆发,呈螺旋状扩散至全球灯塔网络。
解码指令自动启动。
>“检测到第十八个传灯节点激活。”
>“坐标:半人马座α星区外围,流浪体C-79。”
>“生命特征:未知形态,意识层级超越三维感知极限。”
>“信号内容:单一词汇,重复七万三千次。”
屏幕最终定格,浮现出那个词:
>**“妈妈。”**
空气仿佛凝固。
夏弥猛地站起身:“这不可能……那是片死域!没有任何宜居记录,连探测器都没能存活超过三天!”
“但它在呼唤。”回音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温柔,“而且,它用的是地球上五岁孩童最常使用的发音方式??带着鼻音,尾音微微上扬,像是怕被拒绝一样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词。”
陆承安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小满最后一次实体存在的画面: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,踮脚够不到黑板,回头对他笑:“爸爸,我能学会的。”
“是她……”他喃喃,“她在引导我们去看那里。”
“不只是她。”回音纠正,“是千万种思念共同指向了那个点。就像雨滴落入湖面,涟漪总会汇聚向最低处。而那里,恰好藏着一颗沉睡的心。”
楚子航此时出现在树下,肩上的旧工装外套换成了崭新的守夜人制服,胸口别着一枚发光徽章??那是新训练营的标志。他的眼神依旧沉静,但眉宇间多了几分紧迫。
“‘聆听之环’已锁定信号源。”他说,“但问题在于,我们无法确定那是否真的是生命,还是某种高维幻觉。更糟的是……南极监测站刚刚报告,蒋昭留下的最后一段脑波数据出现了逆向波动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夏弥问。
“他在死后第九年,意识残留在方舟生态舱的量子存储阵列中重新激活。”楚子航缓缓道,“他说了一句话??”
他停顿了一下,仿佛不愿复述。
“他说:‘不要去C-79,那是坟墓的回声。’”
陆承安沉默良久,忽然抬头:“可如果那是坟墓的回声,为什么它会叫‘妈妈’?”
没人回答。
风再次吹过,卷起几片金叶,在空中划出弧线,最终落在石桌之上。其中一片叶子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:
>“爸爸,我去过那里。
>那里的黑暗里,有好多孩子在哭。
>他们不记得自己是谁,只记得曾经有人抱过他们。
>我不能让他们继续等下去了。